有些事永远不会有答案。
并非答案不存在,只是经过时间洗涤,正确答案是什么已变得不那么重要,没必要继续花精力寻找了。如果认为非得对自己有个交代,想一个就好,按自己最乐意接受的说法作为结案陈词。
比如,冷静后就没必要再去追究当初自己被激怒是不是别人故意的,以及,为何非得刺激自己。哪怕怒不可遏的时候有多么想知道真相。
苦等的女孩没有出现,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登峰造极的沮丧,注入了深深羞愧感的沮丧。不过,那只是自己设计的剧情过于滑稽,遭到现实沉重打击后产生的挫败感。尽管痛苦的强度几近于绝望,但仅仅是痛苦,尚不至于影响对未来的展望。
当推开窗户,看见对面那个给了我无数遐想,让我无数次心动不已的窗户以及窗户旁厨房阳台上演绎的一幕幕剧情时,我的心差一点就从四楼窗户掉到楼下的楼道大门外,那是我咎由自取的好奇心。
痛苦变成了愤怒。我顿时明白了什么才是没有未来的绝望。
对面窗户和阳台仿佛就像剧院舞台上搭建的一个话剧场景,三个演员正在上面旁若无人地表演。而我是这台好戏的唯一一个观众,傻子一样坐在远处包厢里随着剧情心潮起伏。
和所有的文艺作品一样,有女主也有男主。女主正是那位之前我一直盼着着参加我编导的另一个场地上出演的女孩。男主是一位之前从未见过,看起来个头和我差不多,年龄更年轻的小伙。
剧情只是一个——亲热。
唯一观众的情绪也只有一个——愤怒。
我彻底被眼前的场景激怒了。我认为这已不只是对我盛情邀请的拒绝,更是对我对她一往情深情感的羞辱。
从对面打开的窗户,我见到的是男主女主笑容可掬的交谈,还有作为龙套的女主妹妹其间穿梭的场景。
最令人发指的一幕出现在正对我窗户的阳台上,女主将一块看起来像糖的食物放进了男青年的口中。
忍无可忍的情景在我极度沮丧的这个时间点轰轰烈烈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认为这不仅只是她对自己状态的宣誓,分明已是对我肆无忌惮的挑衅了。
可悲的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别人在自己家,且除了看起来甜蜜的样子外,并没有损仁伦的大尺度演出。我难道要冲过去决斗?
可以做的只是早点退场,不再继续观看。
我的怒不可遏并没因为退场有丝毫减轻。事实上退场后的愤怒与之前的痛苦叠加了起来,更加不是滋味。
我抓起笔准备写一封声讨信。这次,我已不再掂量语气是否会引起她的不适。
半年以后,我们已经走在一起,我曾问过那天的场景,问过她是否是有意要让我难过,她给了答案,我再没去了解真相。在一起才是重点,答案是什么有又何妨。
早安,四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