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绘画吓到你了吗?
众人:为什么帽子会吓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看到
这只蟒蛇肚子里的大象
所以我放下了我的画笔
把令人发笑的画藏进了箱底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使命
我成了飞机驾驶员。“
这是法国音乐剧《小王子》的歌词,歌词里写的是小王子,也是埃克苏佩里的故事。在没有人能看懂小王子的画时,他决定随顺成人世界的规则,成为飞机驾驶员。但内心画画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于是——“我不再说起星星,也不再提及博蟒蛇与热带的花朵,重新拾起我的绘画,但大人们回答永远是:这是一顶帽子“,于是我开始谈论政治,讨论领带,赛马与高尔夫,大人们感到非常放心,认识一个如此理智明理的人,我的绘画吓到你了吗?众人:为什么帽子会吓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看到,自己世界之外的世界。“
这是我今年生日之前,听到的最直入内心的一首歌,它与我内心世界有着一样的投影,在我的世界里,我和埃克苏佩里一样,也有/也是一个“小王子“。
我喜欢的音乐似乎有共性,我喜欢有剧情的音乐,都带一点成人童话的基调。我也不指望自己长大,我怀疑人可能会成长,但不会长大。成长可以帮助我们更成熟的面对这个世界的各种境遇和状况,长大意味着和内心的小男孩/小女孩从此失去联系,对世界的不适变得不再抗拒和质疑。我喜欢的音乐,可以给出更可爱的答案,像几米的《地下铁》、《向左右向右走》的音乐专辑,里面有火车经过的声音,一个地下铁小女孩的内心独白,一段或欢快或孤独的小提琴独奏,就好像我可以通过音乐和这个小女孩的内心依偎在一起。当她在14岁的清晨眼睛渐渐看不见的时候,跟着她的脚步走进人来人往的地下铁。甚至觉得,走过的花园,在地下铁路口等待的三个小企鹅,黄昏的书房,清冷季节里孤独的窗台,也是我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
我不仅听歌手,听磁带,还会录电影、录戏听。《重庆森林》是一部可以听的电影,我十年前第一次从蓝比尼去瓦拉纳西的路上,便特意听了重庆森林。夜晚,坐在一辆车顶和车身“缝“在一起,颠颠簸簸随时要开裂的夜班车里,车门关不紧,一直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和印度极其刺耳的喇叭音,售票员不知是不是锡克族,脑袋上有一个大头巾,他不停的在反复绑着头巾,风从车窗缝里灌进来,衣服不够冷极了。我听着重庆森林紧张的前奏,就是夜晚蒙太奇用抖动的镜头追林青霞的那段,电影里青黑色透着光的天,和我眼前的天色极像,听着听着就到了一大段卖灯泡的店前,黑黄色皮肤的人穿梭在街上,声色极异,那时我人生的第二个国家。
还喜欢听林奕华,他的每部戏音乐和台词都恰恰好,音乐里讲着故事,台词里唱着歌,明明要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却怔怔的告诉我那是《梁祝的继承者们》,说好了唱首歌,歌的名字《为什么我好像告诉他我是谁》。
我好像一直喜欢有故事和氛围的音乐。还喜欢蒸汽波,Citypop,一个电悬音的慢拍,像是把整个身体自由降落,啪的一生坠入一首歌的时间里,沉沉浮浮于一片片音乐的涟漪。还喜欢自然音,还没有Asrm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录和收集自然音啦,雨声、火车声、海声、风声、小男孩穿着拖鞋尖叫着跑过操场的声音等等,还有各地的特色音乐、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已经印在我身上的声音需要,比如摇滚、民谣,更像是认识一个人后的音乐记忆,好多都是路上的朋友带给我的,一起呆一段时间,一起听歌,我喜欢和他们一起的日子,便喜欢了那些歌。所以在20岁之后,唐朝、张楚、赵传、罗大佑、新裤子、痛仰、还有听过、认识过的音乐人的歌,也都写在了我歌单中。
谈起音乐,一直都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