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易散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是他最初给我的感觉。

            晃眼间三年过去了,不经意间看到他发到空间里的照片,才蓦地发现照片上的他眉目如画,褪去了同龄人所拥有的稚气。我知道从前的那个调皮的他已经不会回来了,他在不经意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令我始终记得的是他那时躲在开满蒲公英的墙角双手捂着脸,看到我走过时突然泣不成声的呜咽,以及那句用尽全身力气对我说:“叶子,她从来不会知道,她是我一辈子的阴影,我这辈子都可能走不出来了”。我知道他所说的“她”可能指我,也可能指院长。后来再后来我无能为力,只能趁他还沉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悄悄走远。于是,看着他声嘶力竭,我却一直没回头,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像了无痕迹在他生命里出现的过客,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在他生命里占据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始终记得,那时风很大,一如他的心情不平静,也很冷,一如他冷了的心。我只在心里暗自对他说,我先走了,可能那时我已麻木,不知道如果重来,自己是否还能无动于衷,去丢掉那点所谓的自尊,用力抱住他,告诉他我还在,还有我。

        孤儿院的墙挺高,墙外墙内自此隔绝成两个世界,我是在旁边的那棵树下遇到他的,他垂着头坐在那群嬉笑玩闹的孩子旁边,显得格外突兀,而对于内向的自尊心又强的我,却格外注意到了他,也许是出于第一次见到与自己格外类似的人的好奇,我和他竟然慢慢玩开了,成为了孩子们中的霸王,自此我内向的性格却出奇的偏外向了,后来渐渐长大了一点,他知道了我并不是孤儿,而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我母亲不得已才送到这,所以那时夏夜繁星闪烁时,我们在星空下许诺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再后来他拒绝被其它人领养,只有我知道他内心是挺敏感的一个人,他小时候就听人家说有的养父母对孩子并不好,但是他那时已经读完初中了,当时资金紧张,院长不得已只能狠心赶他走,拉着他出去,而我也在那天随母亲走了,看着他蹲在那哭,却没能带走他。只是在上车后泪流满面,把我母亲吓了一跳,我对母亲说“我没事,只是想家了,你和父亲好久都没来看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暗自撒谎了,我不知道后来他怎样了,也许真像他开玩笑的样子说的一路走来都很好,遇到的人也都还好。但是后来偶然遇到他,西装革履,却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年少的影子。我尴尬的向他打招呼:“吶,果然长高了”。他先是突然间的一刹那的错愕一闪而过,后来就给人一种稳重的陌生感,言行举止透着疏离,我突然懂了,哦,原来他再也不是那个会笑着摸我头的伙伴,从那时起,我只是他熟悉的陌生人。

        心情没来由的失落,关于他的再多的就不说了。

          有人说,时光会改变一个人。在我看来,也许改变的是初衷,那时夜晚星空很亮很璀璨,而我们并不懂得诺言,把诺言当成了玩笑。也许我一直就不是个合格骗子,撒不了善意的慌,还逞强,最后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变成了伤害他人的利刃,还不自知。

        此去经年,喜欢默默不说话,不是高冷,也不装神秘,只期望当个观众,就算剧已落幕,也不是凉年,也不会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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