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22

(读史笔记)中国古代名女人系列之

莫愁一生多忧愁    好好洛阳遇杜牧


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十七嫁作卢家妇,十八芳龄碧波稠。

  这是梁武帝为莫愁写的纪念诗。他害死了洛阳美女莫愁,又假惺惺地把莫愁投湖自尽的地方改名为莫愁湖,还亲笔题写了“郁金堂”三个字悬于卢府大门上,然后写了上述诗作以为纪念。

  洛阳女儿莫愁,怎么到南京投湖自尽了呢?

  莫愁原名秋女,想必出生于秋天。她小时候与其父母以务农、采药为生。16岁那年,她父亲在采药过程中不幸坠崖身亡。莫愁没钱葬父,只好头插草标,卖身筹钱葬父。因失父而心悲忧愁,她便将名字改成了愁女。

  当时,有个叫胡二的赖皮,见她虽然很悲苦,但仍十分漂亮,便假意收她为义女,帮她安葬了父亲。谁知半年后,胡二就把她卖到了妓院。

  愁女虽然被迫进了妓院,但她坚持“只卖唱、卖艺,不卖身”的原则。妓院鸨子见她非同寻常,也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此后,愁女便在这里抚琴弄曲、唱歌献舞,成为当时洛阳城里首屈一指的“名花”。

后来,南京富豪卢生来洛阳做绸缎生意,得知愁女的才气、名气和志气,便有意结识她。见面后,卢生被愁女的不随流俗、出污泥而不染的品格所感动,花巨资为愁女赎身,然后将其接到南京成亲。

  卢生与愁女婚后互敬互爱,愁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卢生认为整天叫愁女愁女的,听了就让人发愁,不如将名字改为莫愁。于是,愁女成了莫愁女。

  这样的生活应该说是很幸福的,遗憾的是,莫愁女后来遇到了梁武帝这个恶棍。

  有一次,莫愁女到宝庵寺上香还愿,认识了尼姑小翠,而小翠是梁武帝郗皇后的宫女。梁武帝心血来潮,看望已经出家的小翠时,遇见了仙女般的莫愁女,便千方百计把她搞到手。他先借口与卢员外是故交前去探望,然后让卢员外之子卢生弃商从军,并承诺提拔卢生当军官。后来,梁武帝让卢生不明不白地死在边关。不久,卢员外又被扣上欺君之罪,掉了脑袋。

  接下来,梁武帝降下圣旨,选莫愁女进宫为妃。

  莫愁女得知这一连串的悲剧竟是梁武帝一手操纵的,气得大骂这家伙是披着人皮的豺狼,便下定决心,宁死也不进宫。可是,她一介弱女子怎能逃脱梁武帝的魔掌呢?她思来想去,便驾一叶小舟想从水路逃走。在湖中看到亭亭玉立的荷花,她想起自己的身世,便决定以死来保留自己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品格。她纵深跳进湖中,成就了自己的美名,也给南京留下了一处著名景点和一段动人的故事。

  为什么莫愁女的一生始终与忧愁相伴?你可以说是因为她命不好,你也可以说她性格太柔弱,但我觉得,她的悲剧在于生错了时代,遇到了梁武帝这样的混蛋。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性格也有刚强的一面。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她还能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坚持卖艺不卖身,实属不易;面对皇帝的威逼利诱,她仍能大义凛然地拒绝,最终不惜以命抗争,为留清白在人间,更显示了其人格的独立和性格的刚毅。

  女人长得太漂亮,只有生活在和平时代、法治社会,遇到贤明君主,政治清明,才能演绎郎才女貌的爱情故事,才能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若生在战乱年代或昏君统治时代,只能成为暴君、流氓的猎物,很难有快乐可言,也很难善终。


  与莫愁女相比,生活在唐朝的张好好则幸运得多。

  张好好祖籍今江西南昌,是唐朝著名歌妓。当歌妓虽然有难言的苦楚,但也有机会接触达官贵人和名流。张好好有幸遇上了著名诗人杜牧,从而青史留名。

  公元835年,杜牧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到洛阳“视察‘工作,在街头偶遇了当垆卖酒的歌舞艺人张好好,了解到她的情况后,便产生了同情心,将她接到府中安顿下来。不仅如此,杜牧还有感于好好的才貌和身世,写下了五言长诗《张好好诗并序》相赠。杜大诗人的大作让好好名声大噪,此诗的真迹后来被收进《宣和书谱》,卷前还有宋徽宗赵佶的亲笔书签“唐杜牧张好好诗”,上面还有他的印玺。

   此墨宝原藏于故宫,后被末代皇帝溥仪带出宫,流散到民间,幸而被著名收藏家张伯驹发现并购买。1956年,张伯驹先生将此珍品捐赠给政府,使其回归故宫博物院“老家”。

  民间有很多关于杜牧与张好好的传说,最有影响的说法是,两个人在湖州的“十年之约”。如果此说成立,那么杜牧在洛阳街头遇到好好,就是多年后的重逢了。

  风流才子杜牧,当年在湖州见到张好好时,她才13岁,但已是美人坯子,才貌俱佳,且很讨人喜欢。杜牧便向她承诺,10年后,他一定向朝廷请求到湖州做官,以便娶张好好。痴情的好好真的等了杜牧10年,可是并不见他的踪影和音信,无奈嫁作他人妇。14年后,当杜牧真的申请到湖州做官时,发现好好已是别人的老婆,且有两个孩子,他怅然若失,非常郁闷地离开了湖州。

  张好好后来被丈夫抛弃了,她流落到洛阳,当垆卖酒,于是有了杜牧街头遇好好的情节。据说杜牧收留了好好,但不知何故,两个人并没有生活在一起。后来,好好听说杜牧去世了,就来到杜牧的坟前痛哭了一场,回去后郁郁寡欢,抑郁而终,令人唏嘘。

  可怜好好太重情,一生为情所累,偏偏遇到一个风流多情的杜牧,两个人无缘结为连理,却又要惹一段相思,怎不叫人感慨万分!

  可见,女人仅有美貌而无一技之长,是立身不久的。独立——人格、精神、经济都能独立的女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写好自己的人生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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