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家,我和孩子都有共同的感受:家里真亮堂啊。
其实,我和孩子在沭阳租住的套房装潢漂亮,每天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是一年住下来,还是觉得不如我们现在住的哥哥家这小套房子亮堂。以前,我只以为是租住房采光不好的原因。今天,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这才是家,充满烟火气,有亲人的声音和气息。
曾看过一篇小文,大意是写一个富翁醉酒在街上,当地警察要送他回家。他说,我没有家。警察指着不远处富翁的豪宅说,那不是你的家吗?他说,那是我的房子,但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原来他的父母已不在人世,而妻子也于不久前跟他离婚了。
是的,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老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应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小时候,家里很穷。但每天放学到家,大声喊:“妈!我回来了!”听到妈妈的回应,看到妈妈灶口忙碌的身影,心里踏实又温暖。吃饭的时候,一大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粗茶淡饭里,也有很多的甜蜜。最难忘的是夏天,吃饭的时候,我和姐姐在抢着给爸妈扇风。一把芭蕉叶扇,你扇一百下,我扇一百下,很开心。妈妈越是说“好了好了,快吃饭吧,不扇了”,我们越是扇得起劲。那些穷苦的日子里,我们的心里却亮堂而幸福。
我和女儿在沭阳租住的家,有点像学校的女生宿舍。除了简单的生活必需品,最多的就是书。我们的生活也简单到极点,每天早上分开,夜里相聚。早上送走她后,我也就是买菜,做家务,翻几页书,准备午饭,中午送饭到校给她。她也就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常常是一边吃饭一边看表。她吃饭慢,我也不敢跟她说话,怕耽搁她吃饭。她回教室后,我就在那儿把她的剩饭剩菜吃了,就是一顿。下午重复上午的故事,今天重复昨天的生活。每天夜里相聚,交流也没有几句。灯下她看她的书,我看我的书。
每周日中午,我们可以像家人一样在一起吃一顿午饭,边吃边聊天。但我们俩饭量都小,做饭就像小时候“支锅锅”办饭玩似的,饭菜只做一点点。有时闺女会说,这是爸爸喜欢吃的菜。我也会说,你爸他好久没吃我做的饭了。我们俩都胆小,最怕外面有什么声响,一次网购两本书,我电话静音,没接到快递电话,也根本没想到会送到家,平时都是放小区传达室的。送快递的敲门,我们谁也不敢去开门,后来电话打通后,送快递的小伙子似乎很有点情绪。闺女常说,我爸要是也在这就好了。
每次孩子短暂的月假回到家,她脸上的气色就好很多,眉头也舒展了。一家人,老人孩子,围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连老人的胃口也好多了,多吃了一些饭。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