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陈寅恪《柳传》三五二——惠香(二六)、2024-11-11

弓鞋  网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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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叶经   网图侵删

其七:锁裤弓鞋都收起来,蜡烛熄灭春蚕死去,这种恨意悠长不绝。(一旦)想到你抱着头发在夜里哭泣,那个情人不为你伤心到不敢转头啊!

其八:(现在的你)经书读残,檀香烧尽,如同鹦鹉啄铃般的言语也稀少了。身上穿着莲花样式的道袍,就像在雕笼里的雪衣娘。

其九:贝叶经光明,佛火长明,心里口里佛经不绝。你生小就能持诵佛经,像是被般若经亲吻过的鹦鹉。

其十:(你的哪些)女伴,如同荡秋千一样,高的如青天,低的如黄泉。在金刚经千声佛诵里,消磨了时光如同青烟。

其十一:(如)水沉在底部,烟火寂寥,好香清幽,(你)已经达成了水观的入静。弹指间五千卷经书转去,舌根生出青莲花一样的佛性。

其十二:垂老的(我)期望你能结成佛缘(,成为大佛),能够不用注解就能讲解佛经(胡案:言下之意,是成佛也)。诸多的大神都围绕着你,坐在针尖上听你讲经。

杜少凯之诗句,不过是平常人去世空之感。牧斋十二首则是血淋淋的故事:一、二首是一组,表示牧斋与河东君都思念此旧校书。三、四为一组,是牧斋感叹十四年如梦的过去:提到了校书彼时眼睛如水,芳香如兰。五、六为一组,是描摹校书之现状:嫁给垂死之人。七、八、九、十句为一组,描写旧校书现在诵经为业。十一、十二为一组,是牧斋之祝福。

最后,先生引用百年之后的嘉庆朝,有惠山韵香尼手录河东君之诗稿,有麟庆等人的跋语。后引麟庆资料,仅仅说明韵香曾在卞玉京坟前植梅而已。附记此事,先生以为是河东君、卞玉京二人风流百年也。

至此,先生笺释惠香公案结束。周采泉先生《柳如是杂论》一文,谈及河东君交游之人物,最后提及惠香曰“似亦为牧斋之妾媵”,引陈寅恪先生诗后,又言“惠香是否为黄皆令,著者亦疑莫能决”,是以为惠香与黄氏有关也。某初读是书,亦是以为黄皆令为惠香,观先生笺释,是卞玉京也。然而,惠香并非一人,乃是牧斋揉和诸女性之优点,化为意念之人也。此女子之存在,且先生煌煌大论者,或是反衬牧斋想象中的女子,不若现实中的河东君一人完美,更是表明河东君之美丽不可方物也。抑或是先生前几节笺释,河东君交往者皆是彼时之精英,或是文人墨客,或是慷慨激昂之士,毫无女性伴侣。笺释惠香,以表示河东君之女伴,亦为不少?

反正先生笺释惠香之深意,某,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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