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莎莎一份辣椒炒花菜，一份豆豉蒸燕鱼，一碗米饭，一碗不要钱的紫菜蛋花汤，总体很便宜，又能吃的很饱，但是味道寡淡，很多桌子上放着员工买的老干妈。她吃完出来，在门口碰见了姜光华：“里面已经没什么菜了。”姜光华转身跟着刘莎莎走出来。
“去保安部看看，看看能给他们配备一些什么合法的武器，让他们平时也练练，准备准备。”
姜光华点了点头。
俩人去完保安部，就一起回到了姜光华的办公室，等着孙局长。
姜光华喝了一上午茶，没吃东西，一只手按着胃。
“我办公室有饼干，给你拿来？”
“不用。”
孙局长穿着警服来了，坐在姜光华对面，看了一眼茶几上拆开的饼干，笑着：“没吃饭？”
“嗯。”姜光华泡茶。
“开饭店的吃不上饭！”孙局长掏出烟来，自己点上。
刘莎莎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抽了张纸巾，往垃圾桶里倒掉烟头，擦干净，放到孙局长面前。
“当警察的抓不住罪犯，不也正常。”姜光华给孙局长一杯茶，也笑了笑。
孙局长没生气，大笑起来，看了看刘莎莎：“怎么样，你把歹徒放走了，阿权没骂你？”
“骂了，骂了一早上。”
“你就说警察都不敢管！”
刘莎莎笑笑，摇了摇头。
“谁敢说你们公安局！”姜光华抬眼看着孙局长。
“好好好，打算跟姜老板怎么办？说一下。我正要找你们，抓姜大肚子不行，还没有直接证据。”
“如果能抓了他，关几天，东西就不让他赔了。”
“抓不了。”孙局长弹了下烟灰，端起茶喝了口。
“姜大肚子在外面散布，说还要来，我的意思是等他来，这次让保安收拾他，她让和解。”姜光华看了眼刘莎莎。
“和解是对的，开饭店的，经得起没完没了的打架吗？”孙局长吐了口烟。
抽完一根烟，又喝了杯茶，孙局长站起来：“走，去姜老板那坐坐，你俩也一直不走动，我带你们去，走。”
大地集团用铁栏杆围墙围着很大一片地，门口加长的大型运输车正往里开，孙局长的警车跟在后面。
下了车，三个人来到办公楼。
过道很宽，一间双扇门的办公室，里面正传出阵阵笑声。
孙局长一推门，沙发正中央的就是姜老板：“孙局长，大驾光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姜老板绕过沙发，从人堆里出来，他伸出两双胖手，满脸堆笑，朝门口走来。
“歪风啊！”孙局长伸出手和姜老板握了握，抽出右手指了指：“姜董、刘莎莎。”
姜老板看了眼姜光华，没表示，堆着笑捧起刘莎莎的手：“你好！”
“姜老板，你好！”刘莎莎抽回手。
“来来来，喝茶喝茶。”姜大肚子迅速走在前面，围在沙发跟前的人都站了起来，让出沙发，纷纷告辞。跟他们错身的时候，刘莎莎看见好几个人脖子上都带着大金链子，穿着黑衣服。
孙局长和姜光华走过去，分别坐在长沙发两边的单人沙发上，姜老板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刘莎莎看着走到门口的那帮人，最后坐在姜老板对面的矮凳子上。
茶几上都是用过的茶杯，还有三四个装满烟头的烟灰缸。
“来了一些朋友。”姜大肚子脸上带着笑，低着头，快速地把一个个杯子收到茶盘上，拿过茶壶，灌满水，烧上，从一个铁盒里拿出一包茶叶。
刘莎莎昨天下到大堂的时候，只看到了那帮人的背影，个个都很结实，也都穿黑衣服。
“都是来祝贺的吧？”孙局长环顾四周。这个办公室很大，比姜光华的大多了，对面大班桌后面的墙上挂着“天道酬勤”四个金字。
“局长说笑，我有什么喜可贺的？”姜老板咧嘴笑着，右手捏着装满茶水的公道杯，给面前的四个杯子倒上，倒完，先拿给孙局长一杯。
“昨天晚上打赢了嘛。”孙局长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局长说什么？”姜老板接着给刘莎莎一杯，又给姜光华递了一杯。
“昨晚在华光酒店，你的人不是把人家的大堂都砸了吗？”孙局长放下杯子，接过大肚子姜递过来的烟，又就着姜老板打着的火，吸了一口。
“那哪是我干的。”姜老板拿着烟，示意姜光华，姜光华摆摆手，他又看了看刘莎莎，刘莎莎也摆了摆手。他低头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右手放在粗壮的右腿上，看着孙局长。
“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我干的啦！”姜老板笑着，姜光华放下杯子，盯了姜大肚子一眼。
“听说今晚还要去，找林红去？”孙局长喝了口茶：“干脆让市长秘书亲自来给你登门道个歉怎么样？”
姜老板给孙局长添上新茶，没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还剩了一点儿挂着。
“林红还真惹着我了，臭婊子……”姜老板摇了摇头，又猛吸了口烟，长长的吐了一口白烟出来。
“砸了的东西……”孙局长吸了口烟，刚说了半句。
“就算了。”姜光华说。
姜大肚子扭过头，看向姜光华。
“你那些手下，抓到了，供出你，你脱不了干系的。”孙局长说。
姜大肚子又看向孙局长，脸上的笑一下子又堆上来：“局长怎么老说是我干的？”
“事业干的不错，就好好干事业，有些事，要忍忍，或者找个正当途径，现在是法制社会。”孙局长吸了口烟，又挺起身子看了看四周。
“这几年事业还行吧。”姜老板也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喝了口茶。
“这事儿还想怎么着？”
“听局长的。”
“那就这样，到此为止，别再干违法的事！”孙局长在烟灰缸里灭掉烟，站起来。
“局长再坐会儿。”姜老板拿着茶杯，堆着笑，抬头看着孙局长。
孙局长摆摆手：“姜董今天也来了，人家也大度，不追究，还让你不用赔了，就这样，我们走，你看着办。”
姜光华和刘莎莎跟着孙局长走到门口，姜老板也起身跟在最后面。
孙局长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姜老板：“那些跑了的人，我们还要继续抓，你别送了。”
……
孙局长带着姜光华和刘莎莎离开了大地集团。
快接近市区，车速就慢了，前面车多，开始堵了。孙局长一路都在接电话，没顾上和姜光华刘莎莎说话，姜光华俩手拿着手机，看着前面。
车到华光门口，孙局长扭过头，伸出手和姜光华握了握：“就这样，应该没什么事了。”姜光华点了下头。
“谢谢孙局长！”刘莎莎握住孙局长伸来的手：“再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哼！”孙局长笑了笑。
刘莎莎和姜光华下了车，姜光华一直沉默着，直到走进大堂，才对刘莎莎说：“你去忙吧。”
刘莎莎在大堂里转了一圈儿，前台的服务员笔直的站着，演奏钢琴的还没有来，背景音乐若有若无。大堂经理桌上，已经摆上了新的电话及大堂经理牌子，牌子很亮，特别显眼。
刘莎莎低头进了电梯，心里又开始琢磨大堂经理，这角色很重要，像前方瞭望哨，酒店客人的反应、各部门服务质量、突发状况等，都先了解到，要及时通报，否则，形同虚设，太耽误事儿了。
来到办公室，汪惠芬正在接电话，看刘莎莎进来，笑着对电话说：“不跟你聊了，拜拜！”
刘莎莎打开电脑，看了看客房的入住情况，以及餐饮娱乐的预订情况，都不到百分之八十，她不满意。华光是这里最好的酒店，不能仅停留在硬件最好，软件服务很重要，营业额很重要！刘莎莎托着腮发呆，汪惠芬倒了杯水给她：“刘总，没什么事，我下班了。”
刘莎莎抬头看了看汪惠芬，上衣和裙子之间白衬衣漏了一大块，脸上红扑扑的，笑着。
刘莎莎点点头，也笑了笑。
汪惠芬转身，隔着办公桌，伸手勾起椅子上的乳黄色背包，出了办公室。
刘莎莎摇摇头，交待过叫刘小姐也记不住。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关了门。想起给保安部配警具的事儿，她给高峰打了个电话。
“保安公司都送来了，警棍、防身叉都有了。”
“管理好，要制定出制度，这可是双刃剑，管理不好也会出大问题。”
“这个公安有要求，我们正在学习。”
“嗯。”
窗外，天已经黑了，还下起了密集的小雨，路面都湿了，车灯、霓虹灯也都亮了。刘莎莎挂了电话，看着外面的车和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