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辞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01
2013年4月的某天,你在一动漫群里认识了一个小姑娘,你被她表现的活泼有趣打动了。于是你加了她。
你们在开始的几个月里,几乎无话不谈。讨论关于喜爱的动漫作品的优劣,讨论她即将高中的学校生活,甚至做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尽管隔着屏幕。
你们越来越熟悉,甚至彼此可以开启一段黄色小段子,你经常调戏她弄得她面红耳赤,你觉得这姑娘真有趣呀,会十分的对她好下去。
你们通了几次电话,每次都被她身旁的同伴姑娘们打断。你看到她电话里的欢声笑语,也不觉得恼,反而觉得青春张扬,就该是这样子淡淡的温馨。
她要了你的生日,在五月的盛夏,从遥远的郑州给你寄来了一份礼物。一封她亲笔书写流露温暖友谊的信纸以及一个淡黄色笔记本。
你高兴的坏透了,因为啊这是你第一次收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寄过来的礼物,感觉十足珍贵。你打算也寄一本她喜欢的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给她,可是她说以后生日到了再寄会更有意义。你同意了,可是却无法实现了。
02
好景不长,维系了几个月的感情,随着她要升高中而忙碌起来,随着你要到处实习工作而烦恼起来。彼此之间都开始忙忙碌碌,基本很少有了昔日欢快聊天的情景。
你还是会在工作之余抽出时间去关怀她,问她高中过得怎么样?学习还好不好?她太忙了,几乎一个月的月考结束才会有时间回复一两句。你明白这种状态啊,高中生活大抵如此,只有月末考试后才有一两天的休息,你就是那样经历过来的。
终归你是放不下那个孩子,放不下那段可贵的友情的。你基本都是每晚八点多给她发条简讯让她开心,尽管你知道这样也于事无补。
可是你不想你们之间就这样断了联系啊,曾经可以无话不谈甚至可以随意调侃的两人,如今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到无话可说了呢?你时常在想,到底是自己冷漠了,还是她冷漠了。你不想失去这段情谊,又害怕电话打扰她忙碌的学习。于是你只好在QQ里给她每天心灵鸡汤式的鼓励和支持,期盼有天你们还能像以前那样谈天说地。
她有天突然发来消息,说以前的那个她不是出于她的本意,所以这段不靠谱的网络友情还是断了吧,别再联系。
你无话可说,于是只提出一个请求:不必删除联系,我不想做一个主动删人的坏人。那么,你想删除,就删掉吧。
反观她,她也许也不愿意做那个坏人,也许多少有点依恋,就这样你们两个的头像在对方的聊天工具里成了摆设。
03
你以为你们两个就此会失去联系,成为陌生人。可是在13年的11月,她心情极差,考试失利竟然学人家借酒消愁,把自己灌醉了。
那天你正在做表格,突然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映入眼前,你诧异起来。她怎么突然想到给你打电话了呢?你们可是有四五个月没有怎么联系的人啊。后来的事,她忘的一干二净,你却在当晚的十一点用心记录了下来:
突然听见电话铃响,开始以为是某个顾客来找我了。自己打开手机才看见来电显示,是远方的朋友打过来。看到备注上那个久违的名字,诧异了一会儿,怎么她突然给我电话了呢?
还是接起,只听对方那边有些许的安静,我尽量用柔和的语调一连说了几次喂,在吗?怎么不讲话?当我犹豫是不是她搞错了时,她开口了,一如以前的那种欢愉的音调。
原来,是和她同学喝了酒,她自己倒是醉起来了却不知晓。我问她有多久没有打过电话了?没想到她能记得是五六个月。
的确,一合计半年没有电话联系。期间也甚少只有几句文字。她说对不起,我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也只有我们两个当事人知道其含义。以前我给她电话时她好友总会抢着闹着玩,于是讲话总会被打断,现在同样如此。依稀听到她还是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我还没缓过来神,就听到电话挂断的盲音。
好吧,终归知道了她也许是压力大或者心情不好才会喝起酒,把自己灌醉了还朦朦胧胧的不知。 我无奈摇摇头,收起心去工作。后来,又听见手机响起。一打开,还是她的来电。本想接起告诉她让她安心上课,醉了就去睡会。没想接起一瞬间她就挂了去。
我苦笑,这孩子搞起恶作剧来了么。哈哈大笑一下,就投入工作去了。其间,隔不到几分钟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然后挂断。我想就是她来起了“兴致”,索性让她那样响起那样挂断。次数多了,我觉得不寻常了。难道真的喝醉了?那得喝了多少酒呢?一个女生,经得起那酒精的折腾呀…我承认自己泛滥的好心又来了。
当她下一个电话打的实在太长时,我还是抽空接起了。她开口就是语出惊人,她有“儿子”了,还嚷嚷着对着她身旁的“儿子”说别吵。我模糊听见了她旁边有个男孩子在说话的声音。
果真不出所料,她真的喝醉了,说着些让我们喈笑啼非的话语。她让我去她家做客,顺便看看她的“儿子”,她说她爸爸请客,让我过去。我笑笑,瞎说什么呢,你那么小哪儿来的儿子。你忘了,我离你很远,不再同一个城市。她听到我说在武汉,貌似清醒了又貌似依旧糊糊涂涂。哦,你在武汉怎么不早说,那请客不到你了。她身边的男孩把手机给抢了,一个劲儿向我重复着,她喝醉了。然后,她的声音再次响在耳畔,那就不打了。嘟嘟挂断的声音。
早就知道她是喝醉了,才会说着胡话。原来,喝了酒她胆子也相应的大了。才会不停给我打,不停的说她自己的醉话。
其实,女孩子发起小小的酒醉疯来挺可爱的,自己糊里糊涂不知道再干着什么事,让清醒的参与者忙的稀里哗啦,惹得我们哈哈大笑。事后,她也许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关系,喝醉了能来打搅我,还是把我这个朋友放在心里的。其实不用说那句对不起,曾经的那些一个对不起无法代替。
自己一个人都承受下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想想,我真的没有去怪她的意思。既然能来打扰我,能来给我讲她的那些醉话,不就是还至少把这个人这个朋友放在心底么,这就够了。希望她不要背着愧疚的担子。
“我只能对你这样”她说,那就这样。希望她快乐,她那个大学的梦一定要圆。 本此,为她一个喝醉的人写写这事,无关痛痒,无关风花雪月,老天保佑她,让她快乐。就这样,晚安。
是啊,你和她也只能这样。素昧平生,单单依附网络维系着脆弱的友情。是谁充满自信说着以后常联系的话语,又是谁天真的说着永不抛弃的承诺?
04
这件事之后,她也许忘了还有这回事,依旧过着忙忙碌碌的高中生活。你不愿意提及过往,也就忘了它。你们两个又回到了陌生人相处的模式,尽管后来你还是每隔一个月给她各种安慰的消息。
断断续续维系着可怜的友谊,时间来到了2014年的七月。她说她不小心把同学的手机摔坏了,只好给她买一部新的。她向周边的人借钱无果,想起了你。那个一直对她默默好的人。
她向你借了800元钱,你二话不说给了她。并且告诉她,不用还了。就当作是她送给你礼物的回报。她坚持说必须还,不然违背她的原则。你妥协,只好说等她高中毕业打暑假工有了能力再还也不迟。
貌似有了借钱这件事,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像以前那样冷淡了,但也只是偶尔寒暄几句。她说过,你是她网友里对她最好的人了,她很感激。你只是笑笑,你认真的回答她:
因为有年龄差,一直就把她当作心里想要保护的小妹妹对待。不管默默对她好也罢,默默支持她也罢,都是如此。
她开心的笑起来,她是知道的,因为她也把你当做了暖心的哥哥啊。
05
曾经她不止一次的说出了她的梦想,从认识她开始的第一次,她就给你说她梦想能考进武汉大学。
她说她在某篇杂志上看到了武大樱花。三月繁华,大片的樱花迷人眼,瞬间吸进她的眼里。她喜欢樱花,喜欢古朴典雅的建筑群,况且武大也是百年历史名校。更甚者,因为有你这个哥哥在武汉可以带她游玩呀。
你时不时给她鼓励,甚至会留意每年武大的录取分数线。她说分数太高恐怕考不上时,你说安慰再多也无用,言语再好也无法帮助。只好给她一句话——尽力就好。
你依旧默默关注着她,心里多少有几许期盼。或许她真的来到武汉读大学,你可以带她看东湖美景,走长江大桥,吃户部巷的小吃,逛江汉路,欣赏楚河汉街的繁华与落寞,去木兰山天池玩玩。
或许,你不用只是停留在语言上的照顾与安慰,你可以在现实里真心的待她好照顾她。
或许,你并不是奢望见到她本来面目,只是单纯的想像一个大哥哥般待她温柔。
06
今年她终于高考结束,你所有的期盼都化为尘埃。她终于还是没能如愿来到她曾心心念念梦想的地方,她去了北方。去了盗墓笔记里张起灵所在的叫做长白山的地方。对,她偏爱张起灵呢。
你说没有失望,多少有点假。你说没有失落,多少有点自欺欺人。你得知她去了遥远的北方,还是有点难过。但是,终究你不是她的亲哥,你什么都不是,无法指摘她的不是。
你沉默了,她由于没考进理想的大学也陷入了沉默。你们都不说话,也不联系,就这样的关系,维系到了现在。
她依旧忙碌于大学生活中,在忙碌之余兼职了几份工作,把那八百元钱还给了你。她终于还清了债务,也还清了人情。有句话说得好,欠什么都好,但千万别欠人情。
你看着她发过来的含有数字800的字眼,沉默的收了起来。
你从来没对一个陌生的女孩像对她那般好了,你掏空了所有的好心好肺待她,你常常激励她安慰她鼓励她,你时时记挂她担心她怀念她。
你想,你再也没有时间精力和勇气去对其他网友如此这般了。你看起来如此的傻,至今你不知道她的样貌,你也不在意那些东西。你看起来如此的痴,一次次被其伤害依旧待她温柔如故。可后来,你终于学会沉默。
你为啥要那么傻呢?
07
当阿楠妹子听你讲完这个故事后,她说:你以后不要对任何人傻了。你笑笑:没关系,我也没吃亏没被骗,就是想那么待一个人好而已。
阿楠妹子接着说:那么你喜欢她?
你解释道:也许刚开始觉得她挺有趣一姑娘,后来慢慢熟悉关系好到打过电话时有过喜欢吧。可是,这既不真实又不可靠也不现实。后来关系断了,就只想着她是心里的一个妹妹,待她好就不存在那么多其余心思。
网络里维系的感情,到底可靠不呢?也许对你来讲,它不现实,也不可靠。也许对那些热衷于网聊网恋的人来讲,他们欣然悦之欣欣向往。
不管怎么样,认识就是缘分,相逢也是缘。不管经历如何,还是觉得好好珍惜也好啊。可是,有多少人做得到呢?
如今,你和她依旧像陌生人,也许只有过节假日才会想起对方的影,送上一句不咸不淡的祝福语。
有多少人也如你这般傻过痴过呢?有多少人依旧努力地珍惜着彼此的友谊抑或爱情?相逢不易,好好珍惜。也许你的生命里也会碰到一个人,好到对你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