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忙忙乎乎的,简书的日更仅是记录了一下流水的真实生活,没有感悟和内心表述。其实心里想写的东西没写出来,被疲惫占满了临睡之前的时间。现在慢慢的写啦,内心的流水账开始啦。
昨天回到和顺堡,我小时候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一直到临近小学毕业,我都居住在那里。那里有我父辈一众的亲人,生者在那里生活,往者长眠在那里。那里给我的是安定,是牵挂,是稳妥……是我心中对家最真切的感受。虽然我家的草房子早已不存在,旧址上盖起的房舍跟我也没任何关系,我仍觉得我的家在那里。是啊,因为我的根在那里,我的心在那里……
村口的界碑,日复一日的伫立在那里,迎来一辈又一辈的的人们外出和归来,无论是兴奋的,疲惫的,稚嫩的,沧桑的,或是回来就再也离不去的逝者,它都一一的见证,沉默无声。如果它有灵魂,如果它能言,那它身体里藏着的岁月之歌将会一经发声,经久不衰。
进了村口,一座破败的满载尘埃的砖房空置在路南侧,从路上看只能看到房顶,木质的窗框半掩没在路基下,糊窗户的塑料破破烂烂的飞扬在风中。这在我小时候是住满了人的房子,一长溜儿的砖房,分别住了几户人家,村子里的磨米房就在这个院子里,院子里还有一个腌猪菜的所在,忘了样子和具体的用途了。
磨米房,记忆里是一个大屋子里,地上摆着几台轰轰作响的机器,上端是进粮食的漏斗,一侧是出米的像滑梯似的的传送带,一端是谷皮糠面的出口。小时候觉得进入这个屋子很吓人,也很陌生,又带着新奇和好玩,现在我也会害怕自己单独进入这个屋子。现在不知道这个磨米房还存不存在,使不使用?
站在弟的同学家的二楼露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通往抚顺区域内的海浪的那个大岭:五道岭。小时候骑车去海浪,上岭的路是多么的难骑,觉得五道岭是一个难翻的崇山峻岭,现在看来,只是遥望的目光所及的一条小路,不算宽阔,不算险峻的一段坡路。坡路两侧长满了松树,树下是厚厚的松针日积月累,和散落的松树塔。小学时,学校要求冬天每人带一袋子松树塔到学校生火。我惆怅于去哪里捡如此多的松树塔,母亲很干脆的答应了,带我到五道岭一侧的树林里捡,满地都是松树塔,没多久就捡拾了满满一袋子,小朋友忐忑的心也彻底放下了。
我曾经坐在山脚下,幻想过山的那一面是什么样子的,是同我们这边一样的风景和人情吗?还是完全不同的世外桃源?现在回去,车匆匆行驶过去,沿路看到的山,一座一座,都是低矮的,总是发出感叹:这和顺的山也不高啊?真的不高,为什么小时候觉得山顶是无人征服的所在,山的那一端是跟这一端不同的世界?长大了,看过了山那边的风景,才发现风景还是自己家门口的好,走过了许多的路,爬过了许多的山,才发现,回到生长地,踩在积满松针落叶的树下,脚步才最踏实,内心才最安宁。
在我吹着村里的晚风,遥想当年的往事时,孩子爬上墙头,手机握在手里,边听边没目的的在墙上走来走去,突然跟我小时候的一刻重叠了。那时的我,无所事事时喜欢爬上墙头,反复的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偶尔会闭着眼睛走来走去,看一会儿脚下,看一会炊烟,看一会儿土路,看一会儿小河,看一会儿榆树梢,看一会儿路人……等待母亲喊我吃晚饭,等待小伙伴喊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