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宜宾,我吃过很多家的燃面,味道都差不多,有好有坏,一般而言。
在宜宾,和平街旁边的小巷深处,有一家面馆,是我从水富坐车,到宜宾,下车时,在金沙江广场附近下的车,下车后,逛完金沙江广场,顺路乱逛,无意中逛到和平街路口,见旁边的小巷里,有人极其满足地端着碗面从里面出来,一时好奇忍不住走进去,见小巷深处有一小院,里面坐着人,便探头探脑地将头伸进去,正好看到一厨师模样高大的胖子,正端着碗面在拌,那神情,仿佛他拌的不是面,而是一件正在创作中的艺术品,他手中手的不是筷子,而是画笔,他不是在拌面,而是正在挥毫泼墨,画大写意山水画。
那院子里坐的食客,一看就是老客,大家彼此都很熟了,都是五六十岁,奔老的老客。
看过那小院,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院子,就一普通民居,门头上连个牌子到没有,这要不留神细看,从小巷里经过,都不一定会注意到它的存在,这让我暗暗在心里决定,明天中午的午饭,就在这里吃了,看老板拌面的神情,他煮的面一定很好吃。
第二天上午,爬过翠屏山,用了三四次手机导航,又反复问过路人,我终于在十一点以前,找到了和平街,走进了小巷深处,然后我发现那家面馆没了,路过一小院时,我看到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记得昨天我来时,这小院还摆放着几张桌子,一些凳子,今天怎么就没了呢。不确定中,向前我走了几步,最终确定,刚才路过的,那大门向内敞开着的小院,就是我昨天见到的小院,这么早,就收摊不做生意了。
带着满腹肚子的疑问,我走进小院,看到灶台上的铁锅还在冒着热气,桌子板凳都已经被收起来了,胖老板正坐一小桌子上,一边吃面,一边和人聊天,见我进来,便满是惊讶,充满疑问地望着我,我皱皱脑纹,心想果然卖完了,这才几点,就收摊了。
虽说心里已经确定我来晚了,不甘心就这么白跑一趟的我,见他们望着我,还是忍不住用手指着灶台上的那口大铁锅问;“这里……是……?”“卖面的,”老板很自豪地仰了仰头,回么答,完了,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接着说了句:“卖完了”。
旁边那中年人,非常理解,会心地望着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完了,我不远千山万水,历尽艰辛万苦,走过无数小巷,问过无数行人,才终于找到你家,你却告诉我,你们家已经搬走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老板,这么早,面就卖完了,就不做生意了,你不会多卖点,等我吃完再关门,万般无奈之下,我终于没能吃到那时光煮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