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与娘亲去看《冈仁波齐》(因为闺蜜无人有兴趣~),影厅里一对男闺蜜,一独自一人男生,一家三口,一个四人女闺蜜团,一对情侣,共计14人。
影片开场30多分钟,情侣撤离;40多分钟,闺蜜团只余一人,剩下的人观影至散场。
全影节奏较缓慢紧凑,记录如实,无花哨技法,无跌宕剧情,一切都在白云故乡般的和合朴拙里,静憩以观,娓娓而述。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说走就走的旅程。无关所谓潇洒,所谓任性,所谓自我彰显。一切的开始如此简单:一个带叔叔去朝圣的承诺,一家与神山同为本命年的属马人,为了给已赔过钱了的死去人超度往生,杀屠太多牲畜后自我赎罪的戒酒人;一切的准备如此简单:一张皮围裙,几双解放鞋,几块手制的擦板,一床铺盖,一点不知够不够的金钱,还有缺钱时就地帮人了愿磕的头、打的几份工。
上千公里用身体丈量的膜拜,就在几家人一时起意,甚至没有过多的言语商量下,就在几声“嗯”、“好”之中,于天辽地阔间,在家人如常的默视中启程,不可不说不撩动我的心,你日日叫嚣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你那叫旅行,吃喝玩乐还得来点儿情调和间或的小矫情,可这才是一趟旅程,承载着自己的希望和盼头,承载着家人的全力支持和理解,承载着你可能一生都无法懂得的虔诚。
母亲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个梳着小辫子,与大人一起用小小的身体一直匍匐着,无比坚毅着向前的小女孩儿扎扎。小小的孩子,天真烂漫,却有着连大人都要自叹不及的毅力和坚强,她坚定,她坚持,那么小的年岁,也许她并不真正领会得出磕长头的意义,但小姑娘一次次的拜倒,再一次次的充满力量和生机的站起,在那个小小的躯体中,蕴藏着你没有甚至可能一直都在寻找的,却是生命最原始最单纯最初时的模样和活力。
次仁曲珍是怀着孕开始她的朝圣之程的。起先是挺着肚子走在前面,她在路途上生下儿子,一个细节很打动我,当曲珍出下儿子力竭之时,她的丈夫色巴江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虽显笨拙却温情的抚摸着曲珍的脸颊,我想真正的夫妻正缘,也许不过如此。产子后,曲珍也开始了她的叩拜,她有时背着孩子,有时将孩子放在车里,只有饿哭时她才会上车喂个奶后继续磕长头,你也许觉得这难以想像,可是,只要内心纯粹,信仰坚实,你也会心无旁骛,轻身而行。
整个过程,虽然杨培叔叔最终留在了冈仁波齐,但从始到终,始终11个藏人,生生不息,每天与你所念经文相应的步数,每天磕到地的长头,每天安营扎寨后的诵经,每天周而复始用身体丈量的轮回,极简,极耐心,不贪着,就只是相信,还有,祈愿世间、众生平安欢喜的毫不搀杂的包容博爱。
你觉得不可思议是吧,是很不可思议,这本就是群不可思议的人,这本就是场不可思议的旅程,本就是个不可思议的片子,但是,它又并没甚不可思议,你最最开始时的样子,也即如此。
建议,不,是强烈建议,观影后,待片尾曲结束了再走,朴树的片尾,闭着眼沉心聆听,旷味得很,请别那么匆匆忙忙的吧,只管浮躁却忘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