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看了看表,指针暗暗的荧光在十二点处亮着,头顶的月亮也早已不知醉在哪里了,我与老王并排走着,他似乎有些醉意。
“这酒怎么喝不醉。”老王冲我发牢骚似的,他摘下别在耳朵上的香烟,靠在江边的栏杆上,一股烟气在路灯下热热闹闹弥漫开来。整个江滨公园沉在漆黑的夜里,似乎只有我与老王站在的这里有些许微不足道的亮光,我俩像飞蛾趋光似的,聚在路灯的暖光下。
“老严,咱们再去续一场吧,我花了钱买醉,这钱无所值啊。”
“嗐,喝了还那样,你就是喝不倒的体质,今晚就这样吧。”
在他抽完这棵烟之后,直到我把老王送回家,我俩一直保持着恰当的沉默,我明白老王,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想法。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别人心知肚明的秘密,譬如一个人买醉的理由,它们是不能轻易被摆上台面的。
路灯一个接一个缓缓挪动我的影子,我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由自主地裹紧了大衣,这光芒似乎有些冷。我点上老王送我的一支烟,烟味使暖流又回到全身,但可惜它有些呛人。
这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黑漆漆的出租屋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酒怎么喝不醉?”
我惊讶地捂上了嘴,大衣上是香烟的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