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胥坐在伍栎亭的副座，车窗敞开着，随着车子的行驶，风吹的肆意。

他感受着风，眼中满是新奇。

似乎是太久没有来到外界，他觉得世界似乎都变得陌生。

可是接触到与那一尘不变的客厅景象截然不同的风景时，顾胥止不住的欣喜愉悦，好像放飞的笼中鸟。

就连伍栎亭也不由得放松了神情。

他们从一片居民区中驶出，顾胥张望着车窗外的夜景，他看着社区内行走的居民。

他看到聚集在一块玩耍的孩童。

车子驶入马路，逐渐汇入来往的车流，顾胥听着来往车辆的喇叭声，听着车内广播男女主持的播报声。

他看到周遭零次栉比的高楼建筑。

他看到马路两旁亮起的零零散散的灯光，逐渐连城一大片的光芒，将顾胥眼中的憧憬照的无所遁形。

他看到一个车子经过一个铁架桥，他从车窗里往桥的远处眺望，在灯光的映照下水光一色，绚烂得耀目。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促得刹车唤回顾胥的心神。

突兀得碰撞声，周围人得惊呼声。

他的眼前仿佛只能瞧见那一片刺目的红色。

那个人手上紧紧握着一束向日葵花束，被撞倒昏迷在车前的不远处，身下弥漫出汩汩鲜血。

顾胥震惊地向驾驶座的伍栎亭望去：“你……！”

忽然他又沉默下来，只是垂着头轻轻的笑了。

“这一切是梦对吧？”他抬眼看着眼前的挂着腐肉的骷髅，声音嘶哑的低声询问。

骷髅的脑袋一斜，喀拉一声脆响脑袋就掉在车座下。

周围突然变得沉寂，惊呼声，喇叭声都似乎远去。

他看到不远处倒下的人肢体僵硬的从血泊中站起，双手捧起向日葵。

向着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