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从春都下来,我决定去旁边看看。
那时候,我入职25日,我还处在盲目的找客户状态。当时,吸引我的是悬在4楼的牌子“空中花园餐厅/简餐”。
前台说,我们要汇报一下。
噢,没戏了。
回去后,有些不甘心,跟电销的冯丹聊起。
隔天,她发来消息,“刘峻岑”,法人。有电话。
对方愿意见面。
那天,我一直等到晚饭后的时间,一直未等到他。
做头发去了,他道了2次歉。
我愿意相信人世的善意。
隔天,在大厅里,见到他。“如果有效果,那投入也值得呀。”
看起来,并不费劲。
那时候,我还处在无法判断客户真意向假意向的状态。
直觉里,有一个念头,9月18日,品牌推介会。约过去,总没坏处。
9月17日,送完所有的月饼,住到他家。
品牌推介会承办方,一直在说,担心到场人数。
我要再一次确认。
9月18日,结束后,他和合伙人坐前排。“你过来,我们有许多问题要问你”。
挑货人才是买货人。前排说的。
我们约了改天见面。
9月20日,见完会泽李总,约了他。
倒也不避讳。“你们要给打点折啊”,合伙人直爽的说。
有戏,回去后,付刘说。
9月27日,我入职47天,有点着急了。“我需要确认你的意向,好确定之后的推广事宜等。”
“我确实有意向,但现在确定不下来,我需要国庆后找一个顾问过来帮我看看。”
噢。未断奶的孩子。
我后来把他叫妈宝客户。
10月9日,大厅。我,付刘,顾问,与他。
倒也谈得愉快。顾问,专业,尚亲和。
之后,我去了普者黑,约定2天后返回。
未曾想到,一场血战,等着我。
你以为的晴天,其实只不过是默认穿越了黑夜。
实际上,黑夜从未隐去。
10月11日,我打好了合同,与付刘再次确认条件。
等着,拿回10月第一单。
大厅,他们仨在阳光下谈笑风声。
我从未觉得,他俩如此陌生。
实际上,这本身就是场孤独的谈判。
三句话,我就知道了,今天这合同是用不上了。
我在内心做好了放弃的准备。
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有这样,才能坚守你的底限。
在两天前,第一次见这老人家的时候,我真诚的肯定他“您虽然资历深厚,但却不倚老卖老,如此难得。”
然而,在10月11日这个午后的花园里,我恨不得时光倒回去,收回自己的话。
我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准备。然而,还是被触击了底限。
“你们法务就是吃锤子的,你们合同是白宫的”。“我见过洲际、希尔顿的合同,要不要马上拿过来看?”
我可以允许你调侃我,揶揄我的公司。但是,对不起,你不能骂我同事。用脏话,那是我不能忍的。
“周老师,如果您觉得我们公司经营有问题,欢迎您以大众身份监督;如果您是代表刘总来谈合作,那么,我们就只谈怎么对他利益最大化。”
阳光下,我坚定的说出这句话。那个曾经亲切的老头闭了嘴。
之后,我结清了住宿的房费,说我们公司不允许占用未达成合作的业主的房源。
我可以输。我不能没志气。
回去后,有些东西在心里浮起。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身上好像缺一点什么,又说不上来。
不管了,我得“教育他”。
“刘总,你找他来的目的是什么?第一,如果他也是你选择的合作对象,那么直接和他谈就好了,不用找我们;第二、如果想通过他给你谈判条件,好像并没有因为他而改变什么啊;第三,如果是为了找回他的面子,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把一部分条件留给他在的时候说”。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电话里,他讪讪的说。
“我曾经抑郁了4年,目前感觉自己状态也不对。”这是他后来在微信上告诉我的话。
我突然对他凶不起来。直觉里,觉得他是善良的。
“我的父母太强势了,几乎从小不让我有独立的意见。”
他是一名独生子,已经37岁了,然而,很多时候,你就觉得他是20岁的学生。
我突然感觉到,他的人生缺失了一些功课。一些独自成长的功课。
所以,会有顾问的出现。即便,他们曾经合作不愉快。即便,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好。
然而,他还是不敢做那个该自己做的决定。
这个酒店,是他4年抑郁之后的出口。在他35岁那年,父母终于决定放手,然后有了这个酒店。
然而,他自己的路,他未曾走过。所以,他感到怯懦。
我现实,然而我对于所有的生命,更有本能的反应。
柴静在进新闻调查时回答陈虻的问题“如果你来做新闻,你最关心什么?“
”人。“
我也是。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对人的感知。
我是从小被忽视的人,而他呢,是另一种状况。
没有好坏。
我只是希望他好起来。
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我说。
好。他答应。
我们是病友。我戏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