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千山入梦在祥和的夜里
有些冷、有些孤独、还有些伤感
这山腰沉寂而又与世隔绝
如梦似幻又如痴如醉
山水养育土家风情
这里的人们传承着山的包容
站在雨中
眼泪融进雨里
看着悼念阿公的村里人陆续离开
再看看熟睡的阿公
无尽的想念
念阿公唤我乳名
念没电的夜晚 烛光里满是友善的容颜
念山茶的清香
念那葵扇悠悠赶走的夏日
念月光下的老老小小
从阿公的吊脚楼到大阿公的院子
这是曾经最熟的路
也是离开家这些年最念的路
小时候山里没有信号也没有手机
山间回荡着绵长亲厚的声音
邻里和睦
饿了就近充饥
渴了瓢饮甘泉
大人日出而作日落归家
孩童顽皮无忧
吻合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园
鸡犬之声、虫鸣蛙叫
来自大山原野的天籁
绿树掩映中的吊脚楼
后山脚下的大坝田
狭长的田埂
是儿时的游乐场
这片大山储存着最快乐的暑假时光
高三毕业
在这里避暑俩月
也是和阿公阿婆生活最长的日子
每天来回在两座吊脚楼之间
当然也
吃了俩月鸡蛋和鸭蛋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碰它们
那段时间很快乐
每个余晖下阿公阿婆都带着我
循环的走在通往山外的公路上
那是一段只属于四个老人和一个孩子的时光
阿公说小孩子总该有梦想
离开好
离开那座山
当我归家的时候
他和阿婆一直在
现在才懂那是阿公对那段时间后的告别
那个时候的阿公应该明白
我不会再去过之后的暑假
不知不觉中就长大了
四个老人开始做减法
慢慢的其中一对阿公阿婆也离开了
慢慢的我也就不怎么回来了
这山间
这吊脚楼里
这羊肠小道上
这里的阿公阿婆
还有满天的星星 皎洁的明月
我
是生疏、是久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