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我拿着伞,躲在一个屋檐下,看着大雨如幕,倾盆不止。
我已在屋檐下呆了很久,不知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屋檐有些矮,我久久低头,久久弯腰,已感到脊背上的疼痛。屋檐下早来的人已登堂入室,脾性却阴晴不定,经常踹我一脚,却又拉我一把。似乎是厌恶我对他不够恭敬,却又愿意我站在外围为他挡风。
雨时大时小,屋檐下的小社会时好时坏,我便一时一时地因局促到窒息。
我看看手中的伞,伞很大,足可遮雨的。我大可以撑开伞,走进雨里,寻找高一些的屋檐,或是索性在雨中流浪。
然而人们都在说,雨天不止是雨水滂沱,还有洪水过涧,还有大鱼吃人,一柄伞有什么用?
还有那许多人站在雨中看着我,艳羡地看着我脚下的位置,期待着一方矮檐带来一丝温暖。
我回头看看,身后的厅堂并不舒适,厅堂内的人亦因不足而暴躁。
我向前看看,大雨的前方一片混沌,我不见洪水猛兽,却可闻低吼声声。
我抉择,却抉择不下。心头热血涌上来又压下去。我还需要等,等勇气满溢或是消失殆尽。
我低头、弯腰,只握紧手中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