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远门

2014-09-15

昨天看到楼上邻居家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看装帧比较简洁,遂借来看看,看了几篇之后觉得写的挺好的。主要记述了作者小时候周围的人和事,很多故事和我小时候对家乡的印象比较相似,一下子就有兴趣了。而且作者文字清新,讲故事也很有意思。然后才仔细看了看书的作者是丁立梅,到网上搜了下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找到作者相关的介绍,挺不错的一个女作家。

书中有几句话:

 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有故事的人。
还是趁我尚有记忆的时候,让我在记忆里打捞一把吧,以慰相思。

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在老家经历的各种事情,每当这时候我就有种冲动,要把以前尚能记起的各种事写下来,可是始终没有开始实施过这个梦想。读了丁老师的这本《你的光影,我的流年》后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如果我现在不记下点什么,也许以后会遗忘的越来越多了。我从小语文成绩就很差,写作文也大多是不及格,文笔不咋地,勿须盼写的内容有什么人看,这些文字只是写给自己,献给我生命中经历过的那些人和事。每个卑微的生命背后都有一颗渴望被尊重的心。

我小时候生活的村子叫铺子湾。

铺子湾应该算不上是村子,湾子里住着的大多是我爷爷那一辈的本家兄,总共也不到十户人家。祖上是如何来到这里生活的,我是不知道的,以前问过爷爷,他也说的很含糊,不知道他是忘了以前的事,还是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估计在我上学前活动的范围也就这个湾子这么大。湾子门口有个水塘,叫“门口塘”,稍远点,下一个坡,还有一个大点的水塘叫“大塘”。虽然到大塘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我一直认为大塘是非常远的,我后来怀疑也有可能是大人害怕我们掉到水里,不让我到那边去玩的原因。很小的时候最远的一次自己出门应该是在四五岁左右的那年,湾子里的电线要改造。

我模糊的记得一天早上爸爸说起要换电线的事,妈妈在一边搓着衣服,一边在唠叨着什么,大抵是不愿意的意思。也记不起来是妈妈不愿意换电线的事,还是不愿意爸爸参乎这事。打我记事的时候起,爸爸应该在村里担任一个小组干部的职务,妈妈一直对此非常不满,因为家里的活爸爸都不愿意干。为此妈妈不知道和爸爸吵了多少年,一直到我上大学那会,农村基层干部改革,精简干部人员,爸爸就没有再在村里干了。

一天早上,爸妈对我说,到舅爹湾子里去接从东舅舅来吃早饭。我们那称呼爸爸的舅舅为舅爹,从东是整个村里唯一的电工,想必那时候的电工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事。用电的人家本来就少,家里装个电线什么的都得请他来安装的。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舅爹的湾子的,也不知道谁是从东,爸妈告诉我问电工家就可以了。虽然只有两里多地,很多年后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那的路。现在想不起那时是怎么摸到他家的,唯一记得起来的是,我到他家的时候,他在洗脸,他问我来干什么,我说爸妈叫他去吃早饭,我也搞不清为什么要叫他去吃饭。他大抵说了知道了,你回去吧,类似的话。回去后,真不确定到底吧他请到了没有,不知道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以至于多年后我只记得非常纠结他是否答应了,爸妈是否知道他会不会来,至于他到底有没有来,倒是真不记得了。

上小学后,我的活动范围就扩大到村里的小学到家的那段距离,大概也就不过三,四百米的路程,从我家后面的上坡就可以看得见学校。可那时候觉得到学校的路很远,要走很久才能到学校。

上小学的第一天应该不是爸妈送我去的,可能是跟姐姐和湾子里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子一起去的。我记得别人问来上学我有没有带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上学的前几年我老是生病,我都成诊所的常客了。妈妈每次带我去诊所的时候说,泽新干儿我们又来了。我们那称长一辈的人为干儿。刚上学那年可能有段时间病的比较厉害,大概是吃不下饭,吃了就吐。一天早上爸妈在村头碰见六爹爹,让他看下,结论是比较严重,得到大医院去看看。长大后知道六爹爹学过兽医的。不知道我怎么就到县城的医院去住院了。这应该是又一次出比较远的门类,中间的过程不记得了,不过在医院的几个细节我记得倒是非常清楚。

我记得每天都要打吊针,吃-药,都害怕了。妈妈就哄我数输液管里面药水每分钟滴多少滴,和临床的人比谁的滴的快。有几次到县城的一个亲戚家去,妈妈给我做饭吃,做猪肝汤吃,觉得很腥,我不喜欢吃。妈妈非得哄我吃,说这个吃了对身体有好处。我在那个亲戚家看见一个非常奇怪的桶,他们家也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孩,我问他那是个什么,他说是洗衣机,一转就可以洗衣服的。我无法想象洗衣机里面看起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哪有东西能转,怎么可以洗衣服的。不过那个亲戚似乎待我们不怎么热情,后来就没怎么去了,就一直待在医院里面。

在医院的时候,病还没怎么好,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吃了就吐。有次爸爸妈妈给我削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他们说是菠萝,是三伯来看我的时候带来的。我应该是睡着了或者怎么的,我还不知道三伯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家比较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称三姨妈为三伯,那时候大人让这样叫就这样叫,也没有觉得什么的,直到多年以后,我和姐姐一直叫三姨妈为三伯。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觉得非常好吃,可是爸妈不让我多吃,要留着过会再吃。还有个记忆深刻的东西就是有天早上,爸爸给弄来一个油炸的金黄金黄的东西,吃起来非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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