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笑老师有种本领,让人笑让人哭。
且不说她把人感动哭了。
且看她让人笑:
她在拉琴,
配了文案:如今落魄到用600元的琴、40元的弓子、10块钱的钢丝弦……
琴声悠扬。
“我的琴1点六个亿”、“我的弓子5万、我哥的弓子15万”、“平时用十几万的琴、去演出时租一把几十万的琴”
——相比于天价的不可企及,笑笑的“落魄”是否令人感到慰藉:
——价格比一套好的琴弦还便宜的琴,10块钱的钢五弦也是可以的——其实最核心的还是琴技。
笑笑还谈帮学生养琴,听,这把六百元的琴养好了,音色和六千的一样。
……前两天,正练着,发现A弦脱丝了,不爽——因为小提琴坏一根,得换一套,而一般认为便宜的琴弦不好听。
那天去珠江琴行,飞飞推荐了一套几十元的弦,安上,感觉张力比以前用的外国琴弦低,按起来更舒服——我以前老想着为什么就小提琴琴弦也要受制于外国,原来早就有所改变。
那天请老师们吃了顿饭,相当于吃掉了一套外国琴弦——乐意。
很多年前,不知怎么,买了一把谭木匠的牛角梳,那时一个月一资五百多元,那把梳子一百五十元。
其实作为易耗品,如果用贵的,那么将受其累。
如果那是一把正常的几元钱的梳子,我不会为它开裂而感到有烦恼。
开裂也就开裂了吧,
有天去逛街,逛到那梳子店了,跟店主说起,他说,拿来我看看,不行就换一下——
许下的愿,真是欠下的债。
等我花了时间拿着梳子过去时,他看了看,说正常。
这正常不正常,到底谁说了算。
他认为他说了算,我认为我说了算。
话不投机,我将梳子猛地扳在柜台上,断成两截,
店主认为受到了奇耻大辱。——只差打一架。
……现在这套弦,本周内略有跑调,其它都还好,尽管使劲造,如果脱丝了、断了,
也不至于感到不爽。
第一把琴是凤灵的,两千多元,据说是半手工半机械。
我现在仍认为它的音色特别好听。
有天,我发现我的琴不见了。
有个丢琴的故事。
有个女子,她平时在餐厅吃饭时,将琴象狗一样拴在她的脚上。
那天,她没拴,暂时将琴由她男友保管。
转眼,琴没了
——男友成为前男友,小提琴事业成为前事业,她精神好象也失常了。
这就是一把昂贵的琴丢失的后遗症——终究说起来,是没有福份托起那份昂贵,否则再昂贵,丢了就丢了呗,太阳照样升起。
更为戏剧的是,那把琴后来又被警察叔叔找到了,但已然不属于她了,属于保险公司。
……我纳闷我的琴到哪儿去了?
刚好,车那夜车窗没关好,我怀疑是被人“拿”走了。
报警,警察调录像,没见有人靠近车,更没见有人从车里拿走一个琴盒模样的影子。
我更加纳闷了,这琴,又没长脚。
谜底是,那时阿毛面临高考,她嫌我管她太狠,故将我的琴拿到了学校藏起来,以报复我。
琴回来了。
我却突然产生了换琴的念头。
换了一把手工琴,背板就象金丝楠一样,闪着丝绸般的光芒。
理论上是把好琴,但我现在没能驾驭它,成天拉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小提琴好听的声音只有一种,难听——各种各样的难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就象有人笑郭德纲能将大牌穿出地摊货的感觉一样,
现阶段,一个亿的琴也能拉出几百块的感觉,所以——不能怪琴。
有同学有次拿了把琴,他儿子的,当年都十来万?
他用着用着,舍不得用了,去琴行买了一把五千的。
儿子在外地想用琴,也不能行,因为担心托运损坏了琴。
看把人给累的。
我的琴,曾经跟我坐飞机去过很多地方,大部分时候需要托运,
我从没担心过它会受伤。
琴盒厚墩墩地,可称之为飞机防撞包,即便被摔来摔去,琴也无恙。
有时在户外练琴,还可以坐在琴盒上。
但这些年了,琴盒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那天去琴行,郭霞说,能用就行。——这就是珠江琴行的销冠的风格。
换个人,连琴都游说着我换了好几把了。
……不以物累。
如果一样东西令人患得患失,害怕丢了伤了,那么那东西就成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