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的课余生活,想起来真是让人怀念。以少先队名义举行的各类主题活动丰富多彩,吸引了我们这群十来岁孩子们的极大兴趣,戴着红领巾,穿着白衬衣,个个精神抖擞,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那时候加入少先队,比现在入党都难,门槛挺严。2年级该建队了,要一批批发展,直到临毕业时可能还有个别人没入上。先入者都是学习优秀、遵守纪律、团结同学、老师钟爱的。没有入上的,被称为“非队员”,这个称呼没问题,只是说你不是队员,没有什么贬意。但在非队员心理无疑是个不好称呼,幼小的心灵受到很大刺激。非队员只好向队员看齐,在各方面努力向上,争取早日加入少先队。好在也是处于中游地位,终于在第三批入了队。正是有了对少先队组织的无比崇敬之情,才有了对少先队各项活动的积极参与。
一年一度的六一儿童节总会举办大队日活动。活动开始,举行出旗式,旗手执大队队旗,左右两名同学护卫,后面大小队鼓、队号齐奏,全体队员呈凹字形排列,行队礼;大队辅导员领誓:“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全体队员齐呼:“时刻准备着”!并齐唱少年先锋队队歌。仪式庄严肃穆,每逢此时,同学们心潮澎拜,幼小的心灵接受着理想的熏陶。爱祖国、爱人民的思想通过活动扎根心中。
中队日活动等同于全班同学的大PT,每学期至少一次。记得学校派我中队,在北京体育馆,参加区里组织的庆六一联欢会。王铁锤的笛子独奏『庆丰收』、『我是一个兵』;徐寅生、李富荣的乒乓球表演以及其他歌舞节目,当时的场景回忆起来,一幕幕似在眼前。还有在辅导员刘秀玲老师的策划下,在陶然亭公园山坡玩儿进攻游戏。前几天就在家买了彩色电光纸,找来硬纸板,做肩章、领章、帽徽,两道杠4个星,大校,官越大越好。现场也是,指挥官冲锋陷阵,往后一看,个个级别都不低,俨然是个军官团赶死队,玩儿的不亦乐乎。
小队日活动很自由。小队也是班里小组的成员,几个同学一商量定个时间就可以。大都选择在寒暑假开展活动,记得一次小队日,大家排着队,扛着小队旗走进天坛公园,在松柏树下,草坪之上,围成一圈,唱歌跳舞讲故事做游戏,快乐度过一个上午。
除了队日活动,一年一度的春游也是小学同学的兴奋点,过了4月中旬,孩子们就开始一天天昐着这个日子早日来临。前一天晚上就把应该带的收拾在一起。第二天早早起床,背着军用水壶,带着干粮,干粮也是五花八门,面包、烙饼、馒头、鸡蛋已觉挺丰盛。乘着首汽的大轿车一路唱着歌行驶在去陶然亭、中山公园、北海、颐和园的路上。公园里处处活跃着我们欢蹦乱跳的稚嫩身影,并不时随风传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 漂荡在水中,迎面吹来凉爽的风…………”的歌声。春游玩罢心难静,脑子里又开始想着明年去哪儿的问题,因为在此前,国家经济困难,孩子们普遍体质差,所以暂停了两次春游,真是:春天之美在于春游,春游之美在于难求。
相对学校组织的课余活动来说,放学之后的个人课外活动更使孩子们迷恋。在学习小组将课外作业写完后,给家里做点儿家务,表现听话,了到到家长同意,孩子们就跑出家门,在胡同和院子里做着各种游戏,玩儿的不亦乐乎。正値26届世乒赛在我国举办,国家队取得了好成绩,整个社会掀起了乒乓球热,家里也给买了一副球拍,只要是课外活动就打球,学校的水泥台,胡同的平地上,都是我们银球飞舞的“战场”。写到这里,还使我想起了同年的胡同玩伴,我的“抹泥”之交的发小们,二黑、小臭子、小六、小四、小五子、西毛这些同龄孩子。夜晚在漆黑的胡同里常玩儿捉迷藏;趁天黑一个驼一个爬墙头摘人家向日葵的顽皮行为。还曾在一年六一那天,相约从永外一路步行进劳动人民文化宫,再入故宫,再到景山、北海,回来后沿着府右街再进中山公园,一路玩儿来不知疲倦,走到半路大家湊钱买两碗炒肝,两个烧饼分享,以缓和饥饿之感。
玩儿是玩儿,只要让大人放心,不给家里惹麻烦就好,实际也是不可能,孩子之间免不了闹矛盾打架,一告状,肯定挨扣,但老实几天依然如故。更严重的是3年级时,有一次,我们几个和马路对面安乐林的几个孩子隔着马路扔石子打仗,远了打不着,便突破马路战壕发起冲锋,结果对方出现哭声,一块儿石子命中一个小孩儿头部,我们见状四散而逃。过后人家家长找来,其他发小被家长保护起来,不认账,我犯傻不知躲藏,被人家指认为“凶手”,给发小们背了锅,害得家人去派出所接受调查处理,其结果是给人缝针看病并买2斤点心了事。
少年时光给人以无限回想,尽管那是吃的不好,有时还要饿肚子。穿的也不怎样,春节买身新衣服一年穿到底。但少年那知愁滋味,依然活蹦乱跳享受着不算幸福的快乐生活。如今两鬓发白,行走迟缓,看着孙辈们真正的幸福生活,不尽忆起童年旧事,只恨光阴如梭,转眼不在。
余文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