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下午第一个班还是老班,自然还得我全程承担。第二个班课的硬笔也是我讲,软笔课还是写中秋节主题的作品。临下课前,我又点评了十多分钟的作品,下课学生走后,我开始感到有些累。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看见装练习废纸的纸箱子满了,便拿到洗手间清倒在大垃圾桶里。晚班课是五点五十,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坐下来休息,顺便拿出了手看简书。
晚班的课来了七个学生,其中有三个是新转过来的,没有软笔基础,但硬笔部分可以在一起上,软笔部分就得分开上了,老学员写中秋题材的作品,新转过来的由我指导进行控笔训练,讲解后还得手把手教执笔画线。其中有一个小一点的,本来不建议上这个班,可是家长说其它时间都有别的课,别无选择,只能上这个班。孩子基础很差,上课状态也不好,离开你的手就在那里乱画,几次提醒他都不能改变。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我已经感到筋疲力尽,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不由地发了那句感慨。我倒不是抱怨什么,只是说了一下身心感受,没想到儿媳的一句话让我有点破防。如果她什么不说,可能我还不会有什么想法,她这一说反倒引发了我的不痛快。
可能有人会说,既然你甘于奉献,想帮助儿媳顺利接手培训班,为什么还要为了一句不经意的话而耿耿于怀呢?我也确实觉得应该是这样,可是心中的不痛快就是无法排解。我不是圣人,我的心胸还做不到无限洒脱,不能那样超然物外。不能那样宠辱不惊。我可以不计较个人甘苦,你不可以把我的所作所为看成应该应分,随机的一句暖心应景的话并不费劲,哪怕是虚情假意的都没有,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分明没有把我的付出看在眼里,这放在谁的身上也可能有些不舒服。
回到家里,老伴在忙碌做饭,孙子小离开人照应不行,所以忙里偷闲只做熟了饭,菜还没炒。儿媳到家后哄孩子,老伴开始炒菜。其间,儿媳开心地逗孩子说笑,嘻嘻哈哈的声音挺大。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有些烦躁,便起身关了门。但我还是听见儿媳几次问老伴几点给孩子吃的饭,吃了什么,老伴一边忙碌,还得一边回答儿媳的问话。我觉得老伴比我洒脱。
吃饭的时候,我默默地吃没有吱声,主要是感到累,不想说话。老伴看我了我几眼,吃完饭收拾停当,老伴进屋问我今天是不是累了,我问老伴,上回买的止痛片放在哪里了,你给我拿一片。老伴转身就去找。我看着老伴弯腰忙碌的身影,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暖流。这世界上疼爱你的人小时候是父母,长大后父母不在了,就只有老伴了。儿女别指望,儿媳更别想,想也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