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淅淅沥沥的雨连绵不绝,堂而皇之的宣告进入江南一带特有的梅雨季。虽然很喜欢戴望舒的雨巷,却着实对这绵绵阴雨期喜欢不起来。梅雨季的空气有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的风里都带着水汽,感觉整个人都焉焉的。
却在一天散步的时候发现,安安静静的青苔,悄无声息地爬绿了墙角,岸边。对梅雨季感到最满意的,应该就是这小东西了。突然想起,小时候其实蛮喜欢梅雨季的。爷爷有好些个紫砂的,粗陶制的大花盆,种着小松树之类的绿植,不同的花盆,绿植造型还都不一样,我会趁着爷爷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去摆弄,这也成为我童年的一个小乐趣,值得得瑟的是一次也没被爷爷发现过。
每年的梅雨季,不下雨的时候,爷爷会带我到河边挖青苔,我拿着小铲子,看着漂亮的我就挖出来,放进我的小篮子里,回家爷爷会挑选出来,合适的就种在盆景里。盆景里的青苔,有了别样的情致。
小时候住的地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很多,差不多的年龄,成群结队的上窜下跳,有时候不小心会被小径上的青苔滑倒,吧唧摔上一跤,爬起来的时候会发现膝盖上依稀有着青苔的印迹,有点像植物拓染,想来还挺有意思的。
慢慢长大,第一次觉得青苔还蛮有诗意美的,是看《红楼梦》:黛玉一进门,只是满地竹影参差,苔痕浓淡。这雨季的一抹嫩绿,还深得诗人喜爱,我最喜欢的还是王摩佶的《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