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同时阅读几本书,有时两本,有时五本。
读到哪里全依当时的心情,从未想过要把阅读当作任务。一年要读多少本书,不在我的计划里。就质感而言,我偏爱纸书,在上面勾勾画画,写上歪歪斜斜的字当作回应,过段日子再翻开看看,我还会对同一句话赞叹不已吗。不得不承认,日均100个单词的记忆力已经随着新年变为每天10个都记不住。看过的书没有住在我的眼睛里,有的也是脑中池塘的鱼。想到这不禁惆怅。
在诸多作家及作品中寻觅自己精神上的导师或者情人。有的我只是打个照面,有的遇到的时候太年轻,还不懂它的好,有的要进入“此情此景”,有的则是常读常新。风格强烈的作品,无一例外地在自己身上凿下了烙印,以至于日后会不断经历自我推翻,自我毁灭和自我重建。读一本书,先摒弃原有偏见,看看作者在讲什么,存在不谋而合的心动,也会出现颠覆想法的震撼。不需要任何预设,合上书,所感即所得。读经典小说则要进入这个故事,那是崭新的独一无二的空间,光是在外面打量是远远不够的,想象力非常必要,观察力不可少。一个好的作家并不会再出一本同名小说的解析,甚至他可能不愿向人解释任何情节,他的写作绝不是哗众取宠,是由内而发的创作冲动。他之所以写作,是因为他有理念要表达,而优秀读者总能在字里行间寻到作者的真意。
阅读是绝对自由的。这是成年以后为数不多的慰藉。书籍不是周三上午才办公的教务处,也不是半个小时一趟的城际列车。想读诗的时候读诗,想看画的时候看画,每有会意,欣然忘食,此话当真。三杯两盏淡酒,又怎怕他、晚来风急。
阅读的门扉开开合合,走进走出的是变化的自己。这会儿换了身理性主义,明朝就提着柳梦梅的花灯,摇摇欲坠。
此刻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