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想起外婆,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思念她。
距上次见外婆已有四年了,每次都想去看她,但总被工作、孩子缠身。每每想起她,总觉得愧疚。外婆今年90多岁了,身体瘦得像干柴一样,让人心疼。
1
她是一个传奇的女人。孕育了九个子女,照顾孙辈几十人,我从小便在她的爱抚下长大。
妈妈把我送到外婆家的时候我还很小,什么事都不记得。最早的记忆是妈妈来外婆家看我,临走时,外婆提醒正在玩耍的我:“你妈妈要走了。”我心想:她走就走呗,外婆怎么说的我好像要失去什么好东西似的。
那时,在我眼里外婆是最亲的人,妈妈和姨姨、舅舅一样只是来看我的亲戚。
2
孩子总是顽皮爱犯错的,在外婆的宠爱下,我更是无法无天。
记得有一次,我和表哥欺负了小妹妹,舅舅生气地骂我们,我们嬉笑着跑了出去。舅舅在后面大叫:“中午别回来吃饭了!”我们一边做鬼脸,一边回他:“不吃就不吃。”
跑出村子,我们来到山外的大马路上,拿着棍子指挥过往的车辆。一辆大卡车来了,我们把棍子往路上一横,说:“停停停!”大卡车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我们吓得丢下棍子就往路边躲。大卡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而去,卷起一溜尘土。我们对着它的背影大叫:“别跑别跑。”
我们玩得很开心,早就忘了回家。后来几个舅舅都出来找我们,押我们回家。外婆正在村口等我,脖子伸得长长的,还是一脸温暖的笑,她好像每天都在笑。舅舅把我们在马路上玩的事告诉了外婆,她居然什么都没说,只问我饿不饿,让我快去吃饭,做了我最爱吃的饺子。
小时候不知闯了多少祸,外婆都是这样处理的,这种做法在今天肯定是要被批判得体无完肤,但她的爱却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粒善良的种子。长大后,我什么长处都没有,却始终善良。
3
小时候跟外婆住一起,只觉得她疼我,我是她的掌上明珠。长大后才知道,每个孩子都是她的心肝儿。而且她对我们的疼爱,不随年龄的增加而改变,在她眼里,我们始终是孩子,她一直替我们着想。
几年前,外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由于年龄太大,这一摔让她失去了一条腿,需要做截肢手术。我听后,哭成了泪人。
赶到医院,看见外婆依然笑着,说:“丫头,医生要拿掉婆的腿,你以后来了,婆没办法给你做饭吃,这可怎么办呢?”我鼻子一酸,难受极了。舅舅亲切地责备道:“给你装个假肢,别说做饭,还可以上山干活嘞。”
晚上,家里的很多人都来看外婆了,外婆让我们去吃饭,我想留下来陪她。她生气地挥着手说:“不用,不用,你们都去吃饭。”见她态度坚决,大家不想惹她生气,就到外边的餐馆吃饭了,只留她一人在那儿。
我急忙吃完回来,碰见护士,她批评我道:“你们怎么都出去了,留她一个人在这很危险的。”外婆忙说:“我让他们去的,我没事,孩子们在这呆一天,饿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吃过外婆做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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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婆的年龄越来越大了,腿也不能走路,但还是温暖的笑着,我们都说她是我们家的福星。
上一次去看外婆,她坐在轮椅上,指挥着三姨给我拿这拿那,生怕我饿着。晚上我要和她睡,她不让,非要我去舅舅家。我知道她是多么地想我,多想和我多待会,但为了让我睡得舒服,她还是坚持把我赶到舅舅家。
第二天离开时时,她像往常一样把一大包吃的给我,让我在路上吃。
时光悄悄溜走,再也回不到20多年前的春天,外婆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