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北边有几棵枇杷树,只要是早活动时间我就去看它们。
从虬枝吐绿到枝繁叶茂,从繁星点点到灿烂绽放,从落英缤纷到青涩串串,如今枇杷果陆续成熟了。
前几日看到原本几颗黄灿灿的果子不见了,暗自诧异间昨日又见树下或半个或整个的果子落了一地,问时才知——几个调皮的孩子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撷来尝鲜,又不知道爱护,致使树下枝叶遍地败果狼藉。
唏嘘过后看显眼处几个已然成熟却样貌丑陋的黄色果实却逃过劫难的挂在枝头,伸手采一颗,剥去外衣露出的是新鲜的肉,放入口中甘甜如醴。这推翻了古人的一个道理——路边无人采摘的果子是涩的; 但是也证实了一位哲人(俺老爹告诉我的)——歪瓜裂枣,要多好有多好。有必要普及一下科普知识:歪瓜裂枣的意思是,长得不好看的瓜果和裂开的枣是很甘甜的。也使塞翁失马的典故予以生动的体现——失却美丽的外表的枇杷果如同那摔断了腿的老翁的儿子一样保全了性命,虽然有一颗没有逃过我的魔掌。
古人曾说金玉其外者内里多败絮,人们常以或华丽或昂贵的外衣装饰自己,但外衣下所掩盖的却是或不自信或卑劣肮脏的心;人们常以或寡言或卫道的姿态示于世人,却掩藏不住人性的残缺和内在的挣扎,何苦来哉。桃李无言下自成蹊,枇杷树默默无闻,风雨来兮不惧,日月轮回无改。我自成熟,尔自采摘,今年过后他年硕果依旧。我已将心向明月,何惧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