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走了又停,停了又走,在沿边城市留下它的痕迹,我只是盯着窗子,眼前的一切就像一串串陌生的代码,向着远方不停滑去。骄阳燥热,我拖着比拟我体重的箱子,再一次,又回到了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要找工作了吧?”
“待遇应该不错吧!”
“打算待在哪里啊?”
……
这些话的种子从三年前随我来到这片土地,土地肥沃,但还没有结果。我像一个目标明确的猎手,在这片迷雾森林里寻找着猎物,我看不清,只是觉得无力,没有一杆猎枪。相比喝别人的鸡汤,我更喜欢喝自己的,总是有一种斩钉截铁的自信,在心底插一面屹立不倒的旗帜。可,随风晃动的旗子总是让我心尖瘙痒。
我好像知道些什么,什么金字塔顶端的风景了,菩提树下的信仰了,地狱里沉睡的恶魔啦,都在提醒我,是否要真正选择一把利剑,刺穿每一个拦在我前面的狂兽。而我停滞了,一直在犹豫着。没有苦衷,只是觉得有点不幸,当他们都在享受成长之树所结果实的鲜美时,我就像只老鼠,寻找沾染在垃圾里的油滴。
我不喜欢真菌,脚下却长满了蘑菇。“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遇个好对象”人生规划最简单的一种固定模式,我连第一步都没走好就马上要走第二步了。就算你不动,日子也是像完成任务似的紧推着你向前走,没有任人宰割的挣扎,只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一点余地都不留。
我现在处于一种半规划状态,未来在我面前该是一卷多姿的人间见闻录,怎奈我任性几笔就占半幅余白。我常常因为自己身无一物,一无所长而感到无奈,时间越长,越想,那种未来,只在想象里出现的未来,并非异想天开,却是越难接近的远方。今日有今日的计划,明天有明天的规划,昨天未被实现的,在心里落下了灰,雾蒙蒙的,不知要多久,那醒目的灰色才能被沉底地没有底色,在这之前,我必须不断地想着,做着才行。
乘船在遥远的彩虹河上前行,红的,黄的,黑的,绿的,那个撑桨的,真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