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已时初,子悠从睡意朦胧中醒来,身旁并不见那叫做青鸾的,屋内却坐着昨日挽着他离开街市的女子。
他惊的从床榻上坐起,那客栈内的小二敲了门,送了些吃食过来,那女子接了,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望向他,只听他一脸无措的瞧着自己,问:“那……那男的呢?”
“哦,青鸾他,出去办事,日头里,我来照料你。”
他一听,出头瞧了瞧自己被褥下衣衫不整,裹紧了薄被褥,道:“男女有别……。”
那女子听了呵呵一笑:“那你赶紧穿上衣服,我去外边等你,你穿好我再进来。”
她回身往屋外走,只听身后他唤:“怎么称呼小娘子你?”
“曹永晔,你就叫我永晔。”她答了他的话,便出了那屋子,从外面关上了门。
他起身忙穿戴好,周身的伤口又开始痛痒难耐,熬了好一会儿才好些,这才打开门,又迎了永晔进屋,称她:“曹娘子。”
永晔静坐在他身旁,瞧他狼吞虎咽的吞下店家送来的吃食,毫无往日在宫中的仪态,便问他:“你当真,不记得我?”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曹娘子,见过我?”
“何止见过。”永晔掀开手边的茶盅盖子,瞥了眼身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吃完用衣袖抹了嘴,疑惑不解的望着身旁的永晔,她容貌不俗,面若桃花,虽薄施粉黛,静静坐在那处,微微一笑间,仿如春风拂面般风情万种。
永晔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他,他也不接,她只得伸手用那帕子将他唇角没擦尽的油渍擦了,惊的他忙向后一躲:“我自己来,自己来,多谢曹娘子。”
他垂头用永晔的帕子擦了唇角,抬眸望了永晔,与她四目相对:“依曹娘子的意思,即与我是旧相识,那,我与曹娘子是?”
“你是我夫君,我是你未过门的娘子。”永晔淡淡的道。
子悠听了从椅子上吓的站了起来,心内暗忖:“难道那个青鸾口中说的我女人,是她?”
青鸾一身不俗的打扮,化作凡人模样,坐在一家酒楼精致豪华的屋内,面对着一来客的询问:“客人愿出多少钱见我家主人?”
“我家主人也是从定州城慕名而来,不知你家主人,如何肯陪我主人,只要哄的我家主人开心,出个价便是,钱两好说。”
那人打量了青鸾,有些轻蔑的道:“客人远道而来,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士,我家主人忙的很,愿意出价的客人多的是,一般的客人就免了,恐怕,出不起那个价。”
那青鸾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摆在桌上。
那人见了,轻蔑的一笑,道:“这些个,见个面,饮酒作乐,别的,也就免了。”
那青鸾听他如此说,又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摆在桌上,那人见了笑了,道:“客人倒是大方,客人……想要我家主人陪着做什么?”
“能哄我家主人开心的。”
“吟诗作画,喝酒作乐,问卜吉凶价码都不同,还有些……呵呵……我家主人无所不能,就看客人想要什么?”
青鸾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摆在桌上;“我们远道而来,自然不想悻悻而归,有什么本事,还叫你家主人拿出来。”
那人伸手欲取桌上那张银票,却被青鸾两根手指头夹在指间晃来晃去,问:“你家主人贵姓啊?”
“主人姓谢。”那人眼里紧盯着那银票,瞥见银票上的金额大的惊人:“我家主人姓谢,全城人没有不知道我家主人的。”
那人猜度青鸾有些犹豫,又忙道:“我家主人可不是什么客人都见,只与那些有钱势的达官显贵交好,这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客人,你说是不是?”
“把我家主人哄开心了,钱,好说。”
那人一把接了青鸾指间那银票,拿在手中一瞧,登时瞪大了眼睛。
青鸾坐在他眼前,打量着他神情道:“我家主人不点头,你们拿不到钱。”
“是是,我这就去和我家主人说,客人大方,客人大方,呵呵。”
“敢问你家主人,尊姓大名。”青鸾问他。
“你家主人见了便知道,我家主人可是名满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姓谢,名子悠。”那人将银票仍放回到桌上,道:“明日此时,客人还到此地,我问了我家主人便与客人定下好日子。”
青鸾将桌案上那两锭金子推到那人面前:“这些,就做定金,你家主人这几日,我们就先定下。”
那人接了那两锭金子,满脸堆笑:“行,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