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

沉郁
已经是春天了，气温还是很低，风吹在胳膊上像往身上涂了冰水，一下子把午后才刚起床的东一冻懵了。屋外下着绵密的雨，昨晚东一没关窗，雨丝断断续续地落进来，沾在地板上。
“你冷吧。”说话的是打扫卫生的老年妇女。这个老妇人并不像其他从事这一工作的人那样招人讨厌，通常她都很沉默，事实上，在此之前，东一没有听到她说过话。
老妇人走上前，没有关窗而是拉上了窗帘。东一闭了一下眼睛，似乎感到有寒光一闪而过，又像是错觉。再睁开眼，东一看到窗帘上立刻就沾上了密密麻麻的水渍。
东一把目光从窗帘上移开，闻到屋里有一股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花香。香气并不浓郁，也不清爽，有点像被雨水打坏了的花瓣那样湿嗒嗒的，又像沾了水的玉米粉那样黏糊糊的。
大概是老妇人刚刚去过花园吧。东一这样想着，才发现老妇人没有离开。
老妇人就那样背对着东一说，“夫人问您什么时候上路。也并不是非要今天，然而愚妇觉得，尽快把事情做清爽总是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