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五月天《玫瑰的少年》的原型叶永志的故事,还有八月份的时候在贴吧看到了一位生理男性,心理女性的患者,他心里想做很多事情,比如想穿女款的运动帆布鞋,穿碎花连衣裙等等,可在他的外表的躯壳下会让我们觉得是荒谬的。男性的标签不一定是阳刚,女性的标签也不一定是阴柔,之前国家倡导青少年男生要有阳刚之气,但还有这一批特殊群体,有很多患者是治愈不了的,只能通过手术去体验希望的性别,希望他们不会遭受到上纲上线的指责。
有感而作。
后院阁楼里找到的,扉页写着‘向日葵的灵魂’,笔迹应该是妈妈的。施音手颤颤接过,眼睛审查着这本软手抄,狐疑凝固在眉头,心头也跟着眉头揪在一起。
去我书房吧,茶水就在桌上,灯已经烧好一会了。
谢谢,施音点头示意,匆匆踏着楼梯,双手含着这个神秘的宝箱,对施音来说还不知是宝藏还是毒苹果。
1988年9月25日
小音又把体检单上的性别栏写成‘男’,杨老师说自教会学生们写一些简单汉字,并结合现实的例子让学生理解含义开始,小音每次都会在体检单性别栏填写男,这次应该是第六次了。杨老师记忆深刻的一次经历,在学习‘男’这个汉字时,小音上交的作业本整本写满了汉字‘男’。我把那个作业本拿在手里,看着整本的字迹逐渐张扬,喉咙莫名其妙地抽动。明天儿科是哪位大夫值班啊。
医院花费:* 元。
……
1988年10月8日
小音不情愿去医院,正好今天儿科值班的医生是曹医生,他一直是负责小音班体检的。很奇怪,小音对医生的检查很配合,我还在为小音的害羞犯难。曹医生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你的女儿很健康,相信你女儿。我对曹医生的回答有点没理解,但我放在了心上。
……
1989年5月11日
前几天是小音的生日,一直寡言少语的却反常地想要剪掉自己的小辫子,说这个困扰她很久。我的抽屉里突然多出了之前买给小音的发夹。小音一直很懂事,明天去找一下老耿吧。
1989年5月12日
老耿对我犯了嘀咕,说给女娃为甚么剃这甚个头。可我知道小音想要齐耳短发,这是老耿的拿手好戏啊,我对老耿呲了呲鼻。老耿埋怨,那我也只给男娃剃过啊。没办法,老耿只好折了个中,两侧细密柔顺的头发轻轻趴在小音的耳朵上,说这样女娃看着不挺清秀的吗。没有实现小音的愿望,可小音照常一样不哭不闹,我真想小音对我哭一下,闹一下啊。让小音舒适的是小辫子没有了。
……
1989年6月1日
今天,小音的学校要举办儿童节庆典。小音想要合体的小短裤,说不想穿裙子去参加女生组节目。我对小音的请求感到一点惊讶,直到我现在写下笔记的时候还压制不住内心油然升起的喜悦。正好为了弥补生日愿望的遗憾,明天就去商场逛逛。
……
1995年8月20日
施音要升入初中了,变得更加沉默不语了。除了能在晚饭的时间,粗略地询问些学习情况,对此我是放心的。
……
1995年11月3日
老师向我反映,施音每次上课后的几分钟才去上厕所,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我相信小音很健康,可我没法让老师相信。在我的劝说下,小音答应在临近上课去厕所。
……
1996年4月19日
得到允许,我进到施音的房间打扫,看到桌上黝黑的书包,该洗一下了。一段很长的白色绸巾卧在里面,缠住了我刚刚的想法,我轻轻关上门,匆匆去楼下找了王婆,王婆说是裹胸巾。我的心也被这白色的绸巾缠住了,忐忑不安,可我没有向施音提起过。
……
1996年5月20日
施音告诉我运动会想参加班级男生组的赛事,而且承认不适应和班级女生的一切交往,说她自己快疯了。施音是个敏感的孩子,而且有很丰富的想象力,我告诉施音,这是你会被一些小的事请影响的原因,不要担心。
……
1997年8月1日
以带施音去旅游的借口,我和施音拜访了心理医生,我把施音历历在目的事请告诉医生。这是性别认知障碍,医生说,不用担心,孩子很正常,我们先采取药物和心理综合的治疗方法,看看疗效,必要时可以通过手术让对方体验另一种性别的生活。之后,医生在暗处悄悄告诉我,根据你提供的情况,孩子应该在早期就表现症状,内心应该经历了很长久的困惑。我抑制住了情绪,可不敌湿润发红的眼眶,小音真是个敏感的孩子,问我病情是不是很严重,我说是眼睛被医院的酒精熏得,没什么大事,小音吃点药,和医生聊聊天,把内心积压的想法说出来,也可以告诉妈妈,因为我一直都是小音的后盾。我告诉小音,我知道小音是“男孩子”。
施音拿起杯子后才发现水已经喝完了,可这本软抄后面还有厚厚一叠。看着下一页《向日葵正在茁壮生长》的标题,施音安然地合上了书本,双手紧紧含着软手抄护在胸前,关上灯。到底是宝藏还是毒苹果,施音已经有了答案。
好了吗?看你样子就明白了。
嗯,再次感谢,那就下周见了,书房我就先预定的。
嗯,对了,你今天的裙子很合适。
是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