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连载四）

第三节

第二天，我正常去公司上班，刚完成上班流程，泡好咖啡，正想好好品尝品尝，就看见小相走过来了。“早晨好，头，品咖啡呢，挺有品味嘛。”我一听赶紧站起来也给她倒了一杯，笑着说：“拍拍美女马屁，来一杯吧，别嫌差不喝啊”。小相接过杯子说道：“以前听和你搭档过的人说你挺会做人的，看来是真的，有没有饼干啊，正好早餐没吃呢。”我摇着头回答道：“那没有，我们老头了不吃那玩意，怕三高”。小相嘻嘻一笑：“那还是老古董啊，不入流啊”。我哈哈一笑道：“那是、那是，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小相边喝咖啡边说道：“不错了，不要自责，言归正传，我昨天下班前电话约那个蔡经理见面，她死活不肯见面，说老板娘和她说过了，我们可能会找她，但是关于江辉的事她确实没啥可说的，所以没必要再安排见面了，我没办法只能把电话挂了。可是，就在刚才，我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说她同意见面了，不过提了三个条件：1.不在公司见面，2.保留不回答问题的权利，3.不得录音、记录，所谈的问题她出门不认账的。没办法，要想和她见面我只能答应她，你看呢？”我一听，考虑了一会儿说道：“估计丁丽丽给她压力了，不让她多说，但是她完全可以拒绝我们的，为什么最后还是答应见面呢？不管她了，见了面看看她怎么说，你跟她约了吗？”小相回答道：“还没约，这不先来听听你的意见，你是头嘛，我打算让她选地方，她不选的话，我就约她到我们公司边上的茶楼一起吃下午茶，破费点，你看如何？”“挺好，待会我和周经理说下，你看看公司有没有宣传品啥的给她带点，毕竟人家没有非得接受我们调查的义务的”。第二天中午，我和小相一起来到公司边上的“清风人家”茶餐厅，在这里小相约了江辉公司的财务蔡经理一起见面。进了包厢，我和小相一边闲谈一边等着蔡经理。离约好的11点钟还有5分钟时，一个中年妇女走进了包厢，小相赶忙迎了上去，一番彼此的自我介绍，我们知道这位就是蔡经理了。见这位蔡经理年纪也就40-50之间，中等个，身材略微有点发福，穿着黑色长裙，驼色羊绒衫，外罩一件风衣，还带着一副眼镜，看得出应该是一位有文化，有教养的人。彼此客套一番后，就此落座，小相为她倒了杯茶，然后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菜，蔡经理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随意，我中午吃不多的，只需要清淡一点就行”。“这里有商务套餐的，也有清淡型的，我吃过的，还不错的，要不我们来个清淡型三人套餐，你们看如何？”小相说道。我和蔡经理多表示同意，小相叫服务员过来把单下了，以后我们开始进入正题。为了不使气氛太紧张，我比较随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蔡经理，在你百忙中把你约出来，首先我和相经理一起对你支持我们工作表示感谢，这里有我们公司的宣传品，一套手绘的茶具，不值钱的，请蔡经理笑纳”。说着小相就把宣传品递上去了，蔡经理摆摆手说不需要的，她今天愿意过来介绍点情况完全是在乎和江老板多年共事的感情，希望早日把这件事搞清楚，以安慰江老板的在天之灵。我一听就问道：“蔡经理和江老板很熟吗？”蔡经理回答道：“是的，我在到他公司任职前就和他熟了，言归正传，你们想了解哪些情况呢？”我回答道：“那我就直说了，江辉在我们公司买了一份保险，现在丁丽丽提出了兑付申请，按公司赔付流程，我们在做赔付核实，主要是对他的死亡定性，所以我们想了解以下几方面的情况：1.江辉公司的经营情况，2.江辉脾气、个性和个人财务情况、最近是否有重大事件发生，3.江辉和公司同事包括家庭其他人员、朋友相处的情况，反正就是有关江辉的情况我们多有兴趣，你愿意说多可以说，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把我和相经理的手机多放桌上，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录音”。蔡经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来前我和相经理说过的，不能回答的问题我不会回答的，希望你们理解，首先公司经营情况我不能说这是职业操守，不过你们不久也会知道了，丁丽丽正在找人做财务审计，相信不久就会出具审计报告的。江辉个人财务情况我不清楚的，不能瞎说，我能说的就是江辉平时的为人以及和公司同仁相处的情况，你们也可以再找其他人核实我的说法是否属实”。好严谨，我暗自想到，嘴上却说道：“那当然，你随意，愿意讲多少是多少”。以下就是蔡经理讲述的大致情况：据蔡经理言称江辉和她老公是中学的同学，后来高考江辉考上了大学，她老公没有考上，就上了技校，学的是机械制造，毕业后就开了一家小型的金加工工厂。江辉大学毕业以后回到了C城，进了外贸公司上班，主要负责对欧美国家的服装、玩具之类的产品的出口业务。由于业务相通，江辉还经常利用他的人脉为他老公介绍金加工业务，所以两个人一直相处的比较好。后来，外贸公司改制，江辉出来成立了自己的外贸公司，专门做出口生意。一开始江辉的公司会计是江辉的前妻李冰做的，由于蔡经理是会计专业毕业的，李冰大学里学的是英语专业，没有学过会计，所以会经常向她询问做账方法，一来二去她和李冰也很熟了，可以说也成了比较好的朋友了。那一段时间外贸生意比较好做，江辉公司的业务也做的比较大了。后来李冰因病过世了，江辉找到她老公想让她来帮他做账，一开始，她没同意，因为她在管着自家那个小厂的财务，又要管理家务没有过多的空闲时间，于是她老公劝江辉到外面找一个会计，不知为啥江辉不愿意，说蔡经理比较熟悉就希望她能帮忙，而且还答应可以一天上班，一天休息，同时又聘了一个出纳协助她，开出的工资却是全日制的工资，没办法推却她只能答应帮忙做了，一做就做了十年出头，现在江辉走了，不管公司今后如何发展，她多要辞职不做了，她已经和丁丽丽说了，丁丽丽说她打算把公司变卖了，没有几天了，也不方便再找会计了，让她帮忙做到公司出让，所以目前她还兼着。关于江辉的性格，蔡经理说别看江辉是做生意的，由于是读书人出生，他有着大部分读书人善良的本性，人也比较聪明，知识面也比较广，特别喜欢结交有各种专业技能的人做朋友，待人也很真诚，对下面的员工也很照顾，当然这样做也是两方面的，他对员工好，员工也会回报他的，所以江辉在公司的威信、人缘多不错的，由于他对员工很真诚，所以他也希望员工也能对他以诚相待，不希望员工背叛他。江辉就是这样一个对别人非常友好，同时希望别人也对他好，如果别人对他不好，他会很气愤的那种人。听到这里，我禁不住问了一句：“听你的话感觉是不是江辉待人处事比较单纯啊，这可是生意场的大忌？”蔡经理立即回答道：“错了，应该说江辉处理感情问题比较单纯，容易冲动，有时甚至可以说比较固执，但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很精明的，毕竟智商比较高，只不过在李冰走了以后，他一直走不出来，确实他们夫妻感情是很好的，生活上互相帮助，事业上互相扶持，简直是天作一对，江辉书生一个，只会做生意、读书，管理家庭一窍不通，整个家多是李冰在操持，包括她女儿的学业，所以江辉特别敬重、爱戴李冰，可以说对李冰是言听计从的，唉，造化弄人，李冰年纪轻轻就走了”。说完，蔡经理叹了一口气。我继续问道：“你和李冰也熟的，能不能谈谈他俩的关系？”蔡经理考虑片刻回答道：“既然你问到了，我就说说，应该和案情关系不大的，因为李冰走了已经要10年多了。李冰和江辉从小就认识了，李冰这人性格也很好，也很善良，善解人意，人也很聪明，长得也很美丽，身材好，皮肤白，就是对男人有十足吸引力的那种女人，江辉非常喜欢她，可以说是迷上她了，我曾经听我老公说过，江辉说过他这一生非李冰不娶，如果李冰不答应他的求婚，他就终生不结婚了，当然，后来李冰答应他了，两个人就结婚了，江辉成立自己的公司以后，李冰就辞职出来，帮江辉打点生意，那一段时间他们夫妻是合作最好的时候，那个李冰做生意极有天赋，江辉公司营收占比最高的澳洲市场就是李冰亲自去开拓的，可以这么说江辉的公司一大半靠李冰撑着，可惜，唉”。我插嘴问道：“李冰是哪一年走的，是因为啥走的？”蔡经理回答道：“好像是2008年初吧，那年我接她的账的，还能有啥，美女得的最多的病，乳腺癌，发现晚了，关于这事，江辉一直很自责，说她拖着李冰干活，耽误了，李冰走了以后，江辉有一段时间甚至也想自杀跟随，后来被我们劝住了，因为当时他女儿还小，否者还真不好说，两人感情真的挺好的”。“哈哈哈”，笑声是小相发出的：“再好，不是不到一年就已经忘了，又有新欢了，男人啊，多不会有长久感情的，只要你长得好看，见一个爱一个，对不，林经理？”我也笑道：“男人多这么差的话，你可以终身不嫁的”。蔡经理也笑道：“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说，就拿江辉来说吧，他和丁丽丽结婚我们真没想到，当时我们只知道江辉非常伤心，自暴自弃，天天晚上不想回家，所以往往在酒馆喝酒消愁，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丁丽丽了，谁知没过多久就结婚了，我和我老公还说过江辉是多情种子呢，可能软弱、多愁善感是江辉性格的特色，当然这也不能说是什么缺点，读书人中常见”。我笑嘻嘻地说：“佛曰：情这个东西外人是不可知的，也许丁丽丽和江辉确有情缘也难说。”我接着说道：“说起丁丽丽你能不能也提供点情况呢？”蔡经理立即回道：“丁丽丽我不熟，也不了解，在这以前我一共也没见过几次，有点印象的只有一次，那是公司有次举行中秋联欢，江辉要求带家属参加，他就把丁丽丽带出来了，因为丁丽丽打扮的比较时髦，再加上是老板的夫人，整个晚上当然成为晚会的一大亮点，好像那天江辉还喝多了，最后被人送回去的。平时她也基本上不到公司来，哦，对了，有一次她来找过我，问我公司的经营情况，被我怼过去了，让她去问江辉，以后她再也没有找过我”。“哦，是这样”，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在寻思下面的话怎么开口：“我问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就是丁丽丽和江辉的感情问题，一开始我相信肯定是很好的，但时间长了，热情冷却了怎么样了，毕竟年龄的差异放在那里，同时好像性格、爱好也有差异，像丁丽丽那个层次出来的人，可能会把金钱看的重点，如果江辉不能满足她时，会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蔡经理听了，很久没说话，她肯定意识到了我的话的含义，正在寻思如何回答。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开腔，小相忍不住了开口道：“林经理的话的意思是丁丽丽对江辉的忠诚程度，有没有听到什么，道听途说也行”。蔡经理瞪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这个问题太敏感了，我拒绝回答。”我们约她见面本来最想了解的就是这个问题，谁知道得到一个模棱两可、含糊的回答，也没有办法，因为有约法三章的，人家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可以不回答的。下面可以再问的也不多了，扯了一会儿闲话，蔡经理就提出告辞了，临行前，她倒是比较真诚的表示，她愿意继续配合我们的调查，希望我们早日把江辉的事情搞清楚，让江辉能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