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我远行,
娘送我到大门口,
虽然青丝舒卷,
也遮不住泪水闪闪。
二十年后,
我归来,
娘迎我到村口,
尽管白发高挽,
却是笑容满面。
远行时,
我孤身一人,
象一瓣蒲公英,
被风随意吹洒。
归来时,
我牵儿带女,
象一只蝌蚪,
游回娘的脚边。
我轻轻地理着娘的白发,
那上面挂的满是对儿女的牵挂,
不再是那受苦的年月,
怎么总是惦记着儿子今天吃的啥!
老花镜映的针脚下,
是每逢过年过节,
对我们思念的挣扎,
看娘牵过孙儿的手,
打量忽然长大的娃,
那眼神就是看我们小时的模样,
一点也不参假,
也象当年娘牵我手一样紧巴。
娘额头上的皱纹里,
那是岁月刻下的伤疤,
均匀的象五线谱,
美妙的乐符都是从这里出发。
我说,
这是娘从额头上凿出的楼梯,
让我们登着向上爬,
当年我们这些绕膝黄儿,
怎会如今这么挺拔。
虽说娘老了,
她依旧是儿女心中最美的那朵花!
今天巧逢佛祖生日,
农历四月初八,
朋友祈福归来,
将福包分发,
我却说,
其实,母亲才是你心中的活佛。
他们假装惊讶,
我知道,
娘在,家在,
他们也明白,
娘在哪,哪就是家!
可母亲节这天,
他们却拜了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