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长路茫茫,人海万千各不同。天涯海角情怀揣,千里寻娘心切切…
阿尧一宿没睡,虽然,家乡很穷。也确实没见过虱子,臭虫,一晚上叮咬他身上起了不少红疹子,痒痒的难受。
早上鼻子流血,鼻子好象肿了一样,旁边剩客递来草纸,让他把鼻子塞堵,好止住鼻血流出。
让他别碰子,忍着用嘴吸呼气,这是高原反应。
前面橡皮山,属昆仑山脉,也是青藏公路必经之路。
山高五千九百多米最高处。公路要经过最高四千二百零八米最高段。
一般路段三千六至四千米,人会有高原反应,缺氧,头胀痛,鼻出血,昏睡,血压升高,严重会导至休克昏迷。
轻度反应,头晕,头胀,鼻出血,嘴唇紫,干裂。长时间铁氧还会手指甲翻裂等…
阿尧昏昏欲睡坐在摇摇晃晃,癫波的车子走在坑坑洼洼的青藏公路线上,继续慢慢地前行着。
一会儿格噔一会儿腾空似的跳出来碰车顶…沙石子路面,加上风雪风沙吹袭,青藏公路在七十年代,是内地通往西藏的唯一路经。后来川藏,新疆至西藏三条主干路线。
西宁至西藏必经青藏线,翻过几座高山,如刚过去了日月山,橡皮山,前面是秃土山,唐古拉山,尤其是唐古拉山,山口高五千米以上。
一般人很难适应,都会高原反应,严重高原反应,需带氧气过山口,是条考验生命极限的路途…
翻过了橡皮山已到茶卡站,沿途白茫茫亮晶晶,这里是自然盐湖,一望无际的盐湖看过去洁净的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看不到人影…
客车进了站招待所,照常登记住宿吃饭。
阿尧拿出自带的饼子和李,实在是硬的咬不动,只好放包里。
茶卡食堂有馒,面条,玉米糊,一顿饭下来需五角五分钱。
车站招待所食堂有位师傅,听到阿尧口音就问道:小孩子,你是南方人吧?到那里去?有带上南方大米或什么特产了吗?有的话让点我,我家女儿来这里才一年,不习惯,想吃南方大米粥。
如有转让给我些,我每斤给二角钱,行吗?
阿尧想,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前方也不知要几天才到目的地呢。
不一会,食堂师傅领着女儿,大约十四,五岁,身型小巧甜美。白净的颈脖,一双明亮晶晶的双眼,原本白哲的脸腮上,一团红色粉嫩嫩的脸上有红丝血丝印样,这是高原紫外线晒照后出现的,高原红美。
见阿尧,小姑娘甜甜的叫了声,阿哥好!
用那浙江绍兴口音嗲嗲的叫声。
对阿尧来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阿哥。而且,还是南方小姑娘甜甜的声音,格外亲切。
阿尧离开南方还没几天,见的听的都是陌生而不太懂的语音。
今天,这一声南方小姑娘的阿哥声,叫得让他生平第一感受到亲切,可爱而羞涩的答应…嗳!
这一声阿哥叫声,让那食堂师傅,小女孩的父亲迫不及待地,倒去小半袋南方大米,给了六元钱。
阿尧心想,一袋五十多斤历经艰难的,化去了不少钱才带到这里。给那位师傅也不经我同意与否,倒去小半袋米。有些心疼,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他沉浸在忧伤惋惜大米的转让买掉了这么多。
忧伤中喜悦的是甜美的小姑娘的声音好听…
口袋里有六元钱了,估计路上可坚持两天的路程了。
喜忧参半地吃了碗面条,很难吃,不想吃吧,肚饿。吃了又噁心想吐。硬坚持不准自己吐出来,忍着!因为,知道人铁饭钢,不吃,会饿死的。
茶卡的历程铭记于心,两天两夜过去了。越往西行越荒芜之地显现眼前。
看不见人影,只有一车同程客。盘山路滑,车开的很慢。路边常见到翻车不少而无人管。
军车队时常见,一条条好象长龙,有气无力地前行爬动…
经过江西沟,倒淌河,到了都兰县城又住了一宿。
因为,有钱开房间了,通铺便宜一元二角。这里的小米粥化了一角钱喝了两碗。暖暖很舒服地睡梦里做着见到妈妈了…
早晨继续前行。翻过了秃土山,盘山路上,阿尧根本不敢看车窗外,行走在山路上,往山下看,看不到山底。
光秃秃的山,没有树和草更无人影。远看群山越伏,山连山的好象在云端里爬动的车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