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阳夫子庙与别处的夫子庙大是不同,具体来说有两奇:一奇是其它地方的夫子庙都建在城里,唯独泗阳夫子庙建在县城北三十多里的颜家岗;二奇是其它地方的夫子庙供奉的都是孔子木牌位,唯独泗阳夫子庙供奉的是孔子装金塑像。
早先,泗阳夫子庙也建在县城。明朝嘉靖九年(1530年),皇帝根据文渊阁大学士张聪的上书,颁下一道圣旨,要把天下夫子庙的神像统统撤掉,改换木牌位,就连学馆和私塾里也不准供圣像。理由是塑像不规范,易损坏,且脱釉,有渎圣容之嫌。
当时颜家岗有个老秀才叫朱勋,在家办个私塾,是个最敬重孔子的老先生。这晚他点起油灯,到了书房的圣像前,正待点香烛拜圣像,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是哪个调皮学生把圣像的脸用墨水涂黑了?”再一细看,原来孔圣人圣像的脸上竟淌起汗来。“哦,怪不得,怪不得,我好久没有进城朝圣了,莫非是他老人家怪罪于我?”
第二天一大早,朱勋就骑上毛驴进城去了。到了县城,他才听说桃源知县光泽奉旨要毁圣像。朱勋立即面见光泽,要求将圣像请回家去供奉。这光泽知县也很敬重孔子,正面对圣旨犯愁呢,一听说朱勋要把孔夫子塑像请回家去供奉,当即应允。
翌日清早,朱勋叫人套上牛车,赶紧进城请圣像。他家离县城有四十多里路,牛车走得又慢,天傍晚才到颜家岗。他想带点黑赶到家,不料车到岗顶陡然停住了,大水牛使足了全身的劲来拉,也拉不动。朱勋赶紧焚香祷告,车轱辘还是在原地打转,就是不进一步。
朱勋再一看,车上的夫子像正面向正子午,满脸笑意。朱勋一想:哦,对了!孔老夫子当年由山东到吴楚游说,曾路经此地,还在这东南的学城(今八集乡)讲过学呢!再说这颜家岗有铃墩、乔墩、陈墩、五墩、大青墩、凤凰墩、黄泥墩,……大二中五,号称五星联珠,日月合璧,周围还有七七四十九个墩子,犹如众星拱月。大概是孔老夫子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了。也罢,就把夫子庙盖在这里吧。
朱勋回家,便请了泥瓦木工就在颜家岗墩子当中造了座夫子庙。建成之后,朱勋把孔子塑像请进大殿,又进行重新装金。
这就是泗阳夫子庙有别于其它地方夫子庙的由来。


笔者感言:泗阳夫子庙建于明代,夫子庙遗址位于三庄镇夫子庙村三组东西向的自然村(朱庄)内,留有遗物的地面约百余平方米,可见明、清瓦砾、清代砖砌建筑基础以及零星汉代瓦片。当地朱姓人家指证,遗址中心位置西南十余米,有已被封口埋于地下的庙井一面。朱姓人家所藏家谱内,有该庙的建筑布局图。现代有专家研究称,泗阳的这座夫子庙,是当时中国唯一一座建于乡村的文庙(一般的文庙都建于城市里,人口集中,文化比较发达,学校官学所在地),反映了元明时期泗阳文教的兴盛以及地域文化、鲁文化融合的独特现象。因此,保护该历史文化遗址有一定的教育意义。
民国《泗阳县志》卷十三《建置· 寺观》在“夫子庙”条目下记载了夫子庙之所以建在远离县城的乡下的原因及历代重建重修情况,移录如下:明嘉靖年,诏天下文庙俱撤夫子像,易木主。邑生员朱勋泣请于县,愿奉像祀之,立庙于颜家岗。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勋五代孙询重建。嘉庆四年(1799),庄芷等重修。十年(1805),张凤翥等重修。光绪二十五年(1899),知县孙友萼设义学于其内,聘邑孝廉蔡凤阁主讲。二十六年(1900),教谕胡丽荣请拨九里岗“屯田丈余”十顷四十余亩,为是庙岁修专款。光绪三十一年(1905),改归学堂公用。安庙之地势,有大墩二,小墩五,相传有“五星联珠、日月合璧”之势。堪舆家谓地脉极佳。可惜的是抗日战争时期,夫子庙毁于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