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豆的舞女》是川端康成的成名作,是以作者19岁之时的伊豆之旅为素材而创作的自传体小说,作品中的“我”就是高中时代的川端康成。
作者幼年失怙,两岁丧父,三岁丧母,由祖父母抚养,在姐姐和祖母相继去世后,16岁时他最后一个亲人、双目失明的祖父也去世了。
从小体弱多病的川端康成常年幽闭家中,心理十分的敏感和寂寞,年幼失去双亲,不幸的身世使他形成一种孤僻的“孤儿气质”,这种性格以及它所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忧郁情绪,让其长期处在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状态中,为了排遣内心的忧郁和苦闷,作者踏上了伊豆的旅程。
作者在途中被一名十四岁舞女的纯真和美貌所牵动,不由自主地随同舞女等巡回演出的艺人同行,他们在四天内结群而游,在途中主人公对小舞女暗生情愫,而小舞女在初涉情事的年纪对主人公亦是一见倾心。四天内种种遭遇,种种对话种种心情,伊豆的青山秀水与少男少女间青涩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首凄婉含蓄的恋歌。
在跟随巡回艺人的过程中,作者见到了中了风的老人,见到了人群对巡回艺人的鄙视,见到了巡回艺人的热情和卑微,见到了老婆婆痴呆的神情,这些所见传达出了一个事实,即生活的无常和冷酷,尽管有薰子“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天然质朴、纯美可爱,但她应该属于标准的让人怜惜的日本女人,若是生在大户人家,倒还有可能保持此种本性更长久一些,可惜她是个舞女。
男女主人公擦出了火花,但碍于身份也好,时间也罢,始终不能顺利成章地在一起。而离别后,书生依旧念书学习,舞女依旧赔笑卖唱…
在日本传统美学的影响下,川端康成继承了日本的物哀之风,并将其发展到新的境界,作者从感情出发,深情的描绘了小说中的自然环境,伊豆是个美丽的地方,深秋的伊豆更是美得极致,它深邃幽僻,就像人的心情。
伊豆南的小阳春天气、曲折山路上的落叶、百合子观看的菊花圃、妈妈抱着的狗、五子棋、发髻和大鼓、木梳,还有听不懂的瑶曲等等,他们共同构成了伊豆秋天的静谧和衰颓,澄远和虚无,在那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夜晚,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很多人都会为之所动,心中微涩。
小说的动人之处还在于对“我”和年少舞女之间微妙的情感波澜的细腻刻画,舞女的清纯与天真如一股清泉净化了“我”抑郁阴沉的心灵,让这场原本孤寂的伊豆之旅充满了青春的悸动和初恋的浪漫,书中描写的一段经典的日式爱情,恬静清淡而又蕴含了极其深厚的人生况味。
同时,也描画了一个在悲哀中由于人们心灵的互相交流、相互抚慰而产生的和谐幸福的理想境界。
(文:胡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