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母亲总是第一个醒来。
匆忙洗漱之后,开始洗衣、做饭、清理垃圾。之后父亲起床,吃饭,离开。
母亲来到我房间,脚步放轻。我早就醒了,也知道母亲必然会过来,于是闭着眼睛等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母亲在门口略站了会儿,准备关门离开。我出声,语调清晰:怎么了,我醒着。
于是她一如既往地问我早上吃什么,听我说吃面,生怕我不知道怎么煮,一步步重复,说记得加个鸡蛋,就在冰箱里。
我回复:好,知道,我醒了自己做。
然而,我亦知道,无一例外。再忙,再多的嘱咐,锅一揭开,里面永远有早就做好的面条,她终究不放心。
面条坨成一团,重新加热后,完整的荷包蛋变得细碎,面条还带着点咸味,吃在嘴里却又酸又涩。
想笑又无奈,又陷入一层又一层的忧虑,直到碗里的面条再次冷掉,我才一口一口开始吃。
外面烈日已起,客厅却显得越发空荡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