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像一串串透明的风铃。大哥昨日采购的火锅食材整齐码在冰箱里,带着未拆封的期待。
晨光被雨幕稀释成灰蓝色,我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让小爱把张雨生的《雨一直下》设置成循环播放,并且放的很大声,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慢悠悠的收拾卫生。
等女儿被音乐声吵醒起床洗漱,我就让小爱把音量调小。
女儿一嘴的牙膏泡沫出来冲我嘟囔:你几个意思,我刚起床你就让小爱小点声。
我毫不掩饰的回:就是让小爱叫你起床的意思。
间隙给朋友发了信息:下这么大的雨,你们不能来了吧?
朋友回:下雨不能出去买菜,我们就来吃面条喝茶,反正得来。
真是暴雨浇不灭吃货的热情。
厨房渐渐变成温暖的战场。重庆牛油锅底在左边咕嘟冒泡,右边贵州豆米锅底漾着醇厚的酱色。朋友踏着水花进门时,鸳鸯锅正升起袅袅白雾。他们带来的现切牛上脑牛泛着大理石纹路,直接开涮
黄色的是朋友带来的竹叶青,我的特调饮料是场小型化学实验——冻火龙果球坠入杯底,撞上柠檬片与百香果籽,雪碧倾倒的瞬间,玫红色的火山在杯中喷发。
午后,老白茶在盖碗里续了三巡。男人们的扑克牌甩得啪啪响,孩子们的笑声像忽远忽近的雨点。面板上的包子正进行着缓慢的呼吸运动,那些撑破肚皮的芸豆肉馅,反倒成了美味的勋章。
暮色降临时,大碴子粥在锅里吐着金黄的泡泡。蒸笼掀开的刹那,白雾裹着面香扑了满脸。咬开歪歪扭扭的褶子,肉汁便顺着指缝溜下来。
秋雨在窗上写满省略号,火锅的余温从胃里暖到指尖。原来幸福就是,有人陪你等锅开,有人为你冒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