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快要醒来,却被一些极浅的梦境阻拦,给我种下了一层迷障,让我费心去达成,却发现这些迷障都是假的,假的可怕。浅梦里似乎幡然醒悟,然后回到清醒的意识。接着因为微微的疲倦继续沉沉睡去。继续,这样大概持续了四五个这样的梦境。让我觉得突然醒悟,疲倦,突然领悟。。。这样的循环。哥哥来敲我门,我正沉浸在一个梦里,这个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我醒来,起来刷牙,大家都很和颜悦色,我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有点手足无措。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工作还没搞定,你想怎么样,一直拖在家里吗?按照常规,我应该由此陷入自责纠结中,陷入这个幻境中,以痛苦为食。这样就可以忽略外界我处理现实的情绪无能,接受现实无能这个事实。早上我站在那里,有一股强烈的我很多余的感觉,想要自暴自弃。但这个时候我想,我要处理的不只是工作问题,其实主要是扩展现实和当下感的情绪问题,否则即使跑到远方,还是无法安心,还要回望这个罅隙。问题只存在在当下,而不是想象和未来。我面对的问题是我的想象要挤占我的未来,让我陷入痛苦的幻境中,以痛苦为食。这么想还是这么想,我进进出出,强烈感觉自己不存在,不对,是羞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这是感觉,然后让我产生了使劲压缩自己,畏缩收缩的想法,希望自己不存在。因为这种多余的感觉让我坐立难安。这个时候我仿佛看见一个洞口,是我对工作的焦虑,是我的恐惧,害怕以及为了应对它们产生的幻想。我想一头扎进去,去遨游,不管是快乐的痛苦的海洋,那总是一片天地,而不至于像现实这么逼仄。
可是今天,我提醒自己,现在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而把自己投到担忧痛苦中,以更激烈的情绪逃避现在。可是到了那个别处,我现在的问题又会成为一个黑洞吸引着我自己继续投入痛苦。我没有在现实当下这个层面去处理自己的问题,而是一次次逃避,形成一个个空洞。我要处理的,只是我的感觉——我是多余的,这种感觉。当我感觉我是多余的,我的状态变成了恐惧畏缩逃避,背对,无法面对。我离自己的现实更远了,陷入了麻木僵滞的状态,和我自我意识背离的更多了。z这是积重难返的开端。
为什么我早起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呢?为什么就想背过自己呢?那就涉及到我是把自己当一个人还是工具?诚然,我没太习惯把自己当人,当我想做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用一些工具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好把自己继续拉回到工具的水平。今天又看到关于慕容复的一篇解说,真的很感触很心痛,众生皆苦。我是这样的存在。我把自己当成多余的,是因为早上起来妈妈在烧饭,这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发挥价值,自己不应该存在,因为作为一个工具,我不合格。我又不敢相信父母是无条件爱我的,一直处于恐惧惊惶的状态。等待着别人的朱批恩准才敢去做个人,否则就是压弯了腰压低了头的状态。好像以折损自我意志用来表忠心赔罪一样。总之,决策的中心不在我这里。放弃幻想是很艰难的,以往这个时候我总是幻想一个理想的自我来对抗,沉浸其中无法自拔,长此以往,便会对这个虚假的自我无比着迷,因为放不下,无法放下。我放弃了和内心自我的连接,因此就不得不寄生于各种虚假的模型。以前我总是幻想有一天和父母一刀两断,但是接触到现实,我是无法放弃的,可能我更会选择厚着脸皮纠缠不清,这是一种接受处理的姿态。我有点理解哥哥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句话说得真好。
此处空余一段
表哥好像复发了,昨天一夜没睡,连夜赶回来。舅妈让爸爸表哥去帮忙,看是不是发病了,继续把他送去医院看看。小龙妈妈来了,妈妈秉承一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个性,大肆挑拨宣扬舅妈各种不好,试图把这件事伪造成都是舅妈的错,以来凸显我们家都是她做的好,英明慈爱才这样。我当然很不屑,自己在说别人的时候,从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样子,什么过分的样子。说人是双标党太正常了,因为真正明白的人没几个。我自己也是。我的文字慢慢浮现,我平时也会诉说哭诉,我的哭诉也是有目的的——自然会失之偏颇。我心里已经隐隐看出来我们家的形式,以前总是觉得自己是个白手受害者,自从自己投入这个泥潭中,再不用顾忌身上是否还干净,人也自由了很多。不用再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而故意歪曲一些事情,坏事自己也做出来了,骗也难以再骗。w我心里隐约知道自己家里是什么情况,妈妈很可能是双相,从我的角度理解现实是这样。但由于我不知道怎样去做一个人,所以总是会躲在那半片乌云底下,纠缠不休。我不知道怎样爱自己,所以在妈妈纠缠的时候,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将我拽进泥潭里。本质的问题还是我对自己的态度,对人生的的选择——我似乎期盼着别人能帮我辅助选择——但,这是不可能的。而我总是分不清幻想的海市蜃楼和结合自己实际的行动之间的区别。
现在,一切的一切,就是要时时刻刻活在当下,接受,不要留下缺口洞口,实在处理不了的情感就接受,让它这样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