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姑姥姥家呆过一段时间。
他家住乡村,村子挺大的,村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说来这山也怪,整整好好在村子正中央,山上没有人家山脚下有一两户,山上常年没有收拾,只有一条小土路,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足足有五亩。
好些时候我都要从村西头四姑姥姥家走到村东头的三舅家,因为三舅家地儿大,四姑姥姥家就是个一人住的小屋子,但是说来要我把东西搬过去还不容易,所以我就每天都要,在村子里东西奔波。
说来我在村子里还认识了不少的朋友,有的人和我年纪相仿,有的人看起来年纪稍大些。还有一个六旬老人。周末的时候我就和他们在一起聊闲天,打扑克啥的。
但却在这一天过山回家的时候出了岔子。
那天我在三舅家写作业,吃过晚饭,我就告别了三舅,一个人回家。十月的夜晚,格外寒冷,本来看过天气预报,今天最高气温少说也有20度,最低气温才13度,可我现在感觉哪里是13度?分明就是冰点。甚至我哈气都能出现白烟。
我感觉很奇怪,但没有多想往山上走。这次不知是怎么中了邪似的这段路反反复复,貌似走了很多遍,怎么也走不到头。终于,我有些耐不住了,在旁边的石头做了个记号,往前接着走,结果我居然走了回来。我这才发觉不对劲,突然想起之前六旬老人朋友给我说的话,说:“我原来有个儿子,也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那么一天在晚上,从村东头往村西走回家,结果我们等了三个多时辰都没等到,后来出动全村人一起上山,找都没找到。最后,在密林中发现了他的尸体,尸体并没有什么异样,死的非常安详,有人说这应该是鬼打墙,被鬼折磨死了。”
我想着这里脑袋嗡嗡的,汗毛炸起,这不会就是鬼打墙吧?我强作镇定,在原地呆了几分钟,决定往回走,结果下山的路反而黑漆漆一片,怎么也看不见,后来我才发现我走的根本就不是回家的小路,而是一个布满石子看起来只走过一两遍的小破路。我这才发觉坏了事,下面更是树林一片,似乎有无数只恶鬼凄厉的眼睛在盯着我。
我打了个冷颤,强装镇定往回头走,其实我早就崩溃了,只不过不敢叫出声来,他那鬼察觉到我崩溃后,杀我杀的更快了。好不容易走到了原来的小路,我这才算松了一口气,我打开手机看看我现在的位置,发现我在小山的半山腰,我决定看着导航走,我一路上山,似乎没有遇到什么困境。
周围似乎更冷了。
不过我的导航似乎也中了邪,每次都在我马上就要到达山顶的时候,都会自动帮我调回半山腰的位置。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妈的,是哪个鬼调戏我?有本事跟我出来单挑啊!”一阵傻子似的怒吼后,发现应对我的只有阴冷的寒风。
发泄完怒气后,我决定回三舅家,我一路下山,不过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我刚走两步,地图又自动帮我调回到了山顶的位置,我回头看发现身后便是山顶。让我更加奇怪了,等我再看地图的时候,发现我没有看错,我就在山顶。
天上的月亮,从几片薄云中探出头来,地上瞬间亮如白昼。所有东西都清晰可见。
我现在陷入了为难,到底是去四姑姥姥家呢?还是回三舅家呢?
终于在一阵思想斗争之后,我决定还是先往四姑姥姥家走,顺便还能去拜访一下老人。
我强作镇定,把手电筒又打开,照着往前走。这次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不像是冰点,而是零下。我拿出手机上智能测温仪,给我发现周围的温度仅有零下7度,我的脑子嗡嗡的。我又看了一遍天气预报,确定没错,今天的最低气温是13度啊!
我觉得这次真的是中了邪了,往旁边看这才发现异样,原来,一路跟随我的居然是一片墓地,墓地不大,但我并没有听老人说过。我突然炸了,在墓地旁边走来走去秽气这么重,能不闹鬼?
我这可是真的麻了爪了,啥也不管了硬着头皮打开手电,继续一路狂奔下山,这次耳边呼啸的寒风更像是恶鬼,一阵阵凄凉的惨叫,我甚至在寒风中清晰的听到了一句:“留下来陪我,别走……”
说完这句话,我更急了,发了疯似的,也不管惯性了。突然我的脚好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似的,一下翻了个跟头,几个踉跄让我甩飞了几十米。等回过头在手电筒照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有,现在我的情绪已经濒临极点,什么也不想了,身上的伤也不顾了,看好现在是晚上九点15,我再次发了疯似的往前跑,这次我将手电调到了最亮,照着我前面的道路,这次我的心里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终于,我看到了前面老人的那户人家。我这才松了口气,我刚想推门而入,老人却已经把门打开了。
在我晕倒前,我最后看到老人的面部是慈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