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27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昨天,深刻明白:对我们常家来说,很多事不是对不对的问题,而是可不可以的问题。

起因是,昨天上午,年届75岁,依然精神矍铄,出门必穿衬衣、梳理纹丝不乱背头的父亲,竟然亲自打电话给我。

电话无他,还是批评。先是轻描淡写说,我看了你昨天写咱家的文章,大体不错。但是——写咱家就是,不要怨恨他人,更不能咒骂任何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处世方法,你桂花娘也不容易,人也爽快,过去的事,老是耿耿于怀,走不远。记着,说话、写文章不能旁逸斜出,更不能敲边鼓。我争辩到,我只是写了我被打,没有骂人。父亲抬高了声调:还说!你真以为你考个律师证,就能指点乱画了?在群里不是骂了嘛!

群是指我们常家“幸福一家人”群,此群已组建好多年,逢年过节,天南海北,海峡两岸,我们一家人相互祝愿、问候,发红包;若有大事,群里发通知,南至深圳,北达新疆、甘肃,西有重庆,东到郑州,上下四辈人,好不欣欣然,团结一致的群。

哎!前天,主要是我大姐在群里激动了,父亲迁怒于我。大姐是在老家河南孟津的大姐,我三伯家的长女。此大姐上面还有两位姐姐,分别是大伯、二伯家的长女,她们随父亲,分别出生并定居在北京、陕西商洛。

我老家的大姐现年59岁,身高167。她出生于陕西泾阳,取名西娟。见过我大姐的人都相信,大姐比关牧村漂亮,比山口百惠高挑。因为大姐长着一副关牧村的五官与身材,但皮肤白皙,双眼皮,没有关牧村的美人痣;大姐长着三口百惠的小虎牙,但其他牙齿整齐皎洁如月光,面相温和温婉如居家百惠。小时候,最喜欢听关牧村的《打起手鼓,唱起歌》,好似大姐在翩翩起舞;最喜欢看日本电视剧《血疑》中的三口百惠,那一举一动真就是我大姐的模样。娟,灵秀、苗条,风姿绰约之意,只能说,我大姐就是照着名字长的!

大姐在陕西长至三四岁时随父母、六大、八大,奶奶、老奶回到老家河南上学。她上学成绩很好,擅长语文。可惜,成分不好,入团不配,当班干部没资格,一路憋屈。参加高考,几分之差,名落孙山。爷爷很宠爱她,心疼她。只记得,大姐说,当年不懂事,只要在学校被人骂,回来就怪罪爷爷说,都是因为你当地主!我能想象爷爷独自呆在村中的牲口院里,常年佝偻着一米八左右的身躯,暗自垂泪,昼夜自责的难堪!后,大姐学习纺花,剪裁、织毛衣,我的爷爷、姑姑、弟弟、妹妹几乎都穿过大姐手织的毛衣,剪裁的新衣。再后,大姐进入县电机厂当了一名工人,过着三口百惠一样相夫教子的温馨日子。

其实,大姐也没说什么。她只不过是看了我小时候被人打的情节,勾起了她心酸的被人欺负的学生时代,随口发两句牢骚而已,她是哽咽着说的。就这,父亲认为我们没气度,不争气。

今早,我和大姐聊起父亲昨天训我一事,大姐又落泪了,但大姐笑着说,我在咱家群中道歉,大姐得起模范作用。

下面摘录大姐的道歉。

大家好:童年根深蒂固的委屈影响了我的一生,以至于到现在,好多事情还是委曲求全,敢怒不敢言。作为老家我们这代人的大姐,我说话考虑不周。过去的事是时代的悲剧。作为常家的子孙,应该牢记常家律己恕人之家风,给弟弟妹妹们做个好榜样。我水平有限,有说的做的不对的地方,敬请大家谅解!——常西娟

我想送我大姐一束花,真的,有此大姐,我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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