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您好先生,这里是WT护理中心,欢迎您醒来。”映入陈源眼里的是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士,正呼唤着他。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陈源宕机了一会,反复确认之后确定自己昨天是在家中睡着的,而不是这个高级的护理病房。
“这将由您的家人告诉您,您醒的那一刻我已经通知您的家人了。”女士用一种富有磁性的嗓音回着话,而后几乎无声的退出了护理房。
陈源母亲走进了房间“小源你醒了?没事吧。那里疼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妈我为什么在这里?!”陈源有些被吓到了。
母亲似乎有些心疼“这事我们回去说,我现在来接你回去,走吧。”
走出大厅,进入车里。陈源发现每个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望着他。甚至连这车好像也不是前一天晚上家中的那辆破车,甚至还有一位司机。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那里?!”上了车,陈源立刻问到,甚至盖过了心中想问母亲什么时候学会了网上约车。
“还不是你弄你那画弄的太累了,昨天你都晕过去了。你呀要对自己身体好点。”母亲的语气担心又沉重。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我在床上睡着的阿?!”
“是……是,是我怎么……叫你也不醒,打电话给120把你接到医院,医生说……你太累了。”母亲有些犹豫“你不用管了。”
司机把车到了一坐摩天大楼门口
陈源从窗户看见一座摩天大楼就在眼前,门口还有些迎宾人员站的挺拔,似乎在等他们的到来。
“下车”司机停稳后母亲的语气有些僵硬“快下车。”
陈源下了车,两旁的人员向他鞠了一躬,但并没有说什么。这吓了陈源一跳。
“妈,妈……这是?”陈源拉着母亲一时间不知所措。
母亲没理他,抓着他的手进入了大楼,一楼是一个很高挑的大厅,厅上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副画,画上是一位女士,面貌并不起眼,眼睛却很明亮,像折射太阳的月光,照进了一汪泉眼,温柔的光抚着流动澄澈的水。
陈源一下就入了迷,感觉画中的女人的眼睛美丽而不可言说,熟悉而陌生。
“先生,先生!”一位穿着工作人员衣服的男士,摇了摇陈源,“先生!”
陈源有些惊醒,望着男士。
“先生,您将受雇与我们公司作画,我们是一家画行,希望接下来我们的合作愉快。您请跟我来。”
“嗯?啊……”陈源还在想那副女人画像,盲目的跟着男士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中摆着一个镜子和一套画工用品。
“什么画?”陈源回过神,问那位男士。
“是关于大厅中那位女士眼睛所匹配的一双眼睛。”男士安静的回答,带着陈源坐在了画架前。
陈源盲目的拿起画笔,抬起头突然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好像有些苍老了,头发怎么都这么长了,这眼睛……迷惘中带着阅历,配合着眼周皮肤的纹理,是一种奇妙的灰色,对,就是灰色,虽然镜中并没有什么灰的颜色,但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是一种灰色,一种奇妙的灰色。
绝望?前几天高中美术联考中因为想要画出流动的眼神,而故意弄糊的画,被判了极低的分数。镜中男人的眼睛好像不止这一种绝望。
苍老?镜中那个男人的苍老,与高中劳累的学习好像不同,似乎是一种无人等候的苍老。
这到底是谁,这不是我吧。陈源反复的看着。
“……画什么?”陈源回过神来。
“画那个女生匹配的眼睛。”男士好像习惯陈源的出神。
说罢男士好像怕打扰到陈源的作画,走出了房间,若大的房内只剩下陈源和一堆工具。
房外站着男士和陈源的母亲。
那个女生,陈源想起大厅中的那个女孩画像。慢慢开始了构思,匹配的眼睛?似骄阳眼睛可以吗?不,那会灼伤女孩的,那仿造女孩的眼睛?不不不,那只是赘余,而且自己的画功达不到那个水平,只是班门弄斧。陈源接连的在否定自己。
突然一道光划过陈源的眼前。
又一抬头,镜中这男人的眼睛…对就是这个,对,就是这个灰色。陈源拿起色盘和画笔,开始摹起自己的眼睛。
灰色?不,不是直观的灰色,蓝色,对是有蓝色;绿色,对是有绿色;红色;对是有红色。
“Alvin,给我一瓶福尔马林。”突然陈源向门外的男士大喊。
男士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来,递给了陈源一瓶透明的液体。
“先生,我们公司坚守您的选择,您请坚定自己。”男士转身离去。
“不,怎么可以这样……你阻止他你阻止他……”门外母亲发疯似的大喊,想要冲进来却被什么阻拦着。
门内陈源的手伸向镜中的眼睛。
“大家好,这是陈源先生继2020年他18岁画出《眸》后,相隔6年他的同一系列作品《明》的对望画展现场。他的《眸》在2020年掀起了一场轰动,接近动态如诗般《眸》让其破格拿下了当年诺贝尔文学奖。”镜头对准了一位记者以及身后的画展,“据息,这次的作品还将和几年前的《眸》一起展出,还有5秒,今年的最让人期待的画作将要被展出。让我们一起倒数吧。”
“5”
“4”
“3”
“2”
“1”
拉开帘布的那一刻全场都停止了呼吸,只有一副画是几年前的《眸》,而其正对面是一副眼睛,是一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睛,两对眼睛互相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