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像是绀羽之鹊:
我加了广州的QQ群,其中一个我就咨询一下便宜的房子,或问些治安,结果就被踢出群了。很多年前我去过广州,记得是在白云区的某个地方,出门常看到有人吵架、打架,当时我是在一家小工厂里上班,晚上经常加班到十点,有的地方加班到十一点半。一些在当地呆久了的人便有一句顺口溜,说是“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累,吃的比猪差”等话。当地人把聊天叫“吹水”,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和同事一块吹水,工业园不大,附近有个治保会,有一些保安,打工的对这些人缺乏好感。一些小厂有个习惯,那就是每周会请来牧师给大家布道,也不问工人有没有信仰,是信佛还是信道,或是无神论者,反正就是强制聚会,牧师在上面夸夸其谈,下面还得配合,或喊一句阿门,或又唱又跳,很多人都是逢场作戏,老板也不以为意。很多人都是无奈,毕竟出门在外,不过有的小年轻看不惯这些真的就辞职了,年纪大了觉得自己不好找工作,也就破罐破摔,每周忍受聚会的精神摧残。很多小厂虽然不大却是包吃包住的,周围也很多村屋,都是租给打工的人当然也没有小区那么贵,我当年呆的时间不长,不到一个月就走了,又重新返回了帝都。
加群只是咨询,并没有打算去那里,早年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就离开了,在杭州还能呆八个月,离开杭州也是因为受到那帮二手房中介的威胁,如果没有那回事,自己还可能呆久些。以前去广州的时候还很崇拜当地的《南方周末》,我一个底层人就算是崇拜他们的敢言,他们也不会理会我,更早的时候报纸卖一块钱,后来涨到三块钱,那时候我还在福州,还没有第一次北上帝都。记得当年路过一处道观,现在已经忘记名字了,当时想上去看看,最后又放弃了,担心要卖门票。当时找图书批发市场没有找到,去新华书店又觉得品种单一,早期的我很喜欢买书阅读,可惜那些书籍都不能留住,像杭州、南京我都能找到图书批发市场,北京的就更大。其实广州和福州没什么区别,都是物欲横流,人情淡薄,我觉得那种唯利是图,现实主义比福州还严重,去南京、杭州还能感受到诗情画意,能找到很多历史典故,去广州觉得它就是一座商业化城市,根本感觉不到诗情画意。不过那边的舆论却超过福州,那里的人聊天很开放,很前卫,有什么就聊什么,就像是老港剧里的那些桥段,福州这里有些保守,就像是不擅长健谈,而且普遍表情严肃,给人很压抑的感觉,我去过厦门,我都觉得厦门比福州热情。
因为长期失业,自己也长期呆在出租房里面,坐的时间也很长久,屁股两边明显疼痛,像是长了类似于痔疮的东西,毕竟坐久了那块肉的血液无法顺畅流通。无论我住哪里都会听到周围有人对我说三道四,要吗是被当地吩咐盯着我的,要吗是被人安排过来的,我没把自己当是他们的一家人,偏偏有人要把我当成是他们的一家人。也许他们一开始就觉得只要从我的生活下手,把我弄得一无是处,我就会接受一些人,放弃一些事去接受一些事,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的。成年后的苦难加上小时候成长的苦难,这些并没有让我改变初衷,我还是原始的我,只不过不是曾经的少年,如今两鬓多了白发而已。老了又能代表什么,人老了有些事会看淡,有些事不会看淡,如果满大街的妇女牵着儿女过来叫我爸爸难道我也能接受,像文艺那些东西为什么要抛弃,我只是娱乐又不是争名逐利。
可因为爱好文艺,从小到大遭遇的人无不是对我恨之入骨,村里人几乎都是冷嘲热讽,好像投胎了几十次都没有遇到过爱好文学的人,难道他们的前生都不是人类,华夏文明可是有五千年啊。这让我对长大的土壤很诧异,也很恐惧,如果我是一只蚂蚁,那么大象、老虎、狮子、豹子、豺狼、鬣狗等巨型动物觉得蚂蚁会威胁到自己,那是不是很可笑,很滑稽的话。我想到刘伯温的《郁离子》,里有一种鸟叫绀羽之鹊,它推崇凤凰,决定效法凤凰“道凤之道,志峭之志,思以凤之鸣鸣天下。”结果它的叫声引起其他鸟类的恐慌和嫉妒,便去西王母那里告状,西王母便把它视为异端,派出天鸟将其驱逐,一直把绀羽之鹊驱逐到很遥远的地方。最后绀羽之鹊已经精疲力尽,羽毛也落尽,又遭其他鸟类赶尽杀绝,死于非命。想不到我的命运居然和绀羽之鹊相似,我鼓吹传统文化里的仁义礼智信,标榜圣贤之道,可当下的人又偏偏心术不正,于是把我的声音视为威胁,便诬陷我是反动派,邪教等。无论我到了哪个城市,或找到什么工作都会有小人从中作梗,对我也是搞驱逐,驱逐了我几十年,我也成了一个十足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人。(2022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