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手机闹钟嗒嗒地响。昨晚接客接到腿软，马不停蹄奔赴于各酒店之间赶场，收工回到宿舍里数钱数到手软。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一觉睡到天亮也不知道起床。
睡眼惺忪地用手在枕头边上摸索了半天，只闻其声不见其物。我不得不翻身下床，趴在地上往床底下探望，一只肥硕的公鼠咬着手机上的挂绳躲在墙角睁着眼睛东张西望。
“小畜生，谁派你来监视我？还不快把手机还给我？再不滚，小心我灭了你的窝。”“扑”的一声，我拍了一下地板。
“吱吱”两声，一只肥硕的公鼠从床底下蹿出来跳到我脸上，对着我的大嘴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你这小王八，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摸了摸嘴，一丝红色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流。
望着手上的血迹，我顾不上追赶老鼠。扯出几张纸巾捂住嘴巴，急忙跑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下午，我在医生的帮助下处理好伤口。从医院里出来，在一家酒行买了两瓶王八酒敲响了小白猪办公室的门。
“谁啊？进来吧。”
我轻轻推开门，提着两瓶老王八走到小白猪的办公桌前。
“猪猪。”
小白猪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望着我包扎严实的嘴唇冷笑一声。
“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送两瓶你最爱喝的老王八。看看，是不是你最喜欢的？”我把手抬起头，让他看盒子包装。
小白猪用手指点了点桌面，示意我把酒放到办公桌上。
“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来看看。很久没见你了，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我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没事求我？”
“嗯。”
“行，既然这样我就不想多说。你现在也看到了，我过得很好。我还有事要干，你可以走了。”小白猪朝我挥手，指着敞开的门让我离开。
“我……”我欲言又止。
“你想干什么？有话快说，我没有心情陪你浪费时间。”
“猪猪，我……”我吱唔着。
“猪猪不是你叫的，叫我猪总。”小白猪白了我一眼。
我犹豫再三，绕过桌角，“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向他哭诉自己的遭遇。
“猪总，自从被你扫地出门。我一路走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每日在别人的施舍下，总算活了下来。眼看好日子蒸蒸日上，但有人看我不爽。骑到我头上，扬言要让我好看。请你出手管️️一管！”我假装受了莫大的委屈，声泪俱下地哭诉。
“谁那么大的胆？”
“餐厅里的一个服务员。”
“服务员这么大胆？”
我一时语塞，耷拉着脑袋想了想。想方设法左右他的思想，继续忽悠他的猪脑袋。
“她不但扬言要宰了我，还要让我五马分尸。”我匍匐在他的脚下涕泗横流，用手不断抹着眼泪，从指缝里偷看他的表情。
“哪个餐厅有这号人物？她是什么来头？有什么强大的背景，竟敢如此嚣张？”
“我要是知道的话，哪还用得着来找你。”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小白猪的大腿摇来晃去，请求他替我出气。
小白猪咬着笔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一脸狼狈的我。突然话锋一转，说：
“你嘴巴怎么回事？”
我止住哭声，眼珠子一转。向他撒了个谎，以求蒙骗他的智商。
“她撕的。”
“她为什么撕你？”
“我去餐厅吃饭，她看我不爽。我和她争论了一番，她一上来就把我压在身下扇了几个耳光不算，还将我的嘴撕烂。对着我大喊‘完蛋，完蛋。上面的嘴已烂，看你怎么干。’”
我声泪俱下地向小白猪控诉小美的罪行，伏在他腿上放声大哭。
“猪猪，看在以往我尽心尽力服侍你的份上，请你替我教训她。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瞧瞧我的实力。”
“你什么实力？”
我愣了一下，突然缓过神来。
“你的实力。”
“我早就和你已经没关系了，怎么净把我扯出去耍威风？”小白猪凶了我一眼。
“咚咚”敲门的声音，前台服务员走进来。
“猪总，有两位老板找你。”
“在哪里？叫他们进来。”
小白猪拉开他身后书柜的门，示意我钻进去。我弓着背猫着腰，费劲地挤进去。“砰”的一声，小白猪用屁股下的凳子把门抵住。封闭的空间，闷得我透不过气。没过一会，我顿感天旋地转。
“快放我出去。”我用力踢着书柜的门。
书柜露出一条门缝，从门缝里传来他们谈话的声音。
“猪总，你柜子里有人？”
“没有。”
“怎么摇来晃去？像是有人踢门。”
“哦，一条母狗。最近是发情期，到处咬人。我把它关在里面，以免祸害无辜的人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白猪送走了拜访的人。背对着我拉开柜子的门，命令道：
“你可以出来了。”
过了一会，小白猪发现我没有动静。转过身来踢了一下书柜的门，随即弯下腰将我拉了出来。
我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小白猪吓得赶紧从卫生间里端出来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就往我头上浇来。
“啊啾，啾啾。”我打了两个喷嚏。
“死样，挺会装模作样。”小白猪把脸盆扣在我脸上。
“你干什么？”我把脸盆掀到一边。
“这就是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下场。”
“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险些差点断了气。”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费了好大的劲爬起来。
“你走吧，我要外出谈事。”小白猪收起桌面上的文件塞进公文包里。
我赶紧跨上去扯着他的大腿，央求他答应我委托他替我收拾小美的事情。
“你想怎么收拾她？”他一边拉着公文包的拉链，一边看着我问。
“利用高科技犯罪武器整死她！”我咬着牙，用手做了一个让她死的姿势。
“小贱人，你可真够歹毒！”
“依杖你爹的势力，要不然，即便我有三头六臂，也不敢轻易动用武力。”我满怀期待，向他投去谄媚讨好的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