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很好,园里的玉兰好像要长出了花蕾,这可是冬天啊!
我喜欢出来走走,在这有点像春天的冬天里,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很多人病了,特别是小孩儿,流感、肺炎,咳嗽不止。人们躲在屋里吃药、输液,只有我,孤单的身影,看着干枯的树叶在风中滑落。我盼着天再冷一些,盼着今年的第一场雪……
朋友从加拿大发来照片,北半球的天蓝得更深邃,异域风光总是显得壮丽,但这反倒平添了我的寂寞。无限寂寥,生活乏味,这是抑郁的开始吗?美好永远是短暂的,只觉得一切跟凝固了一般,一切都没有意思,也没有希望,唯有在小说里能找到些许慰藉……
最近,刘震云把我震住了。他写的《塔埔》太真实,《一地鸡毛》太现实,《一句顶一万句》太扎心……
第一次读刘震云时,《塔铺》中那些农村孩子复习备战高考所经历的苦,应该说比我当时还苦上十倍;还有那无奈的情感经历,割肉一般的痛楚,就如同发生在我的身上,怎能不让人扼腕、流泪……后来读《一地鸡毛》,那繁细的生活琐碎,好像就是长在我们身上的绒毛,那常见于平常日子里的较量、屈辱、失衡以及交织的欲望、得与失的落差,犹如空气一样弥漫在生命的长河中。最扎心的还是《一句顶一万句》,人生中,找一个能说上话、投缘对适的人确实很难,哪怕是夫妻、儿女、兄弟,也往往流于表面,难于交心。三观不同、性格迥异;情或在,观不同;身可近,神却远;苦苦追寻也未必可得。于是,百年孤独,世间常态。我们有时热热闹闹地活着,有时窝窝囊囊地活着,有时委委屈屈地活着。但是我们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有被一句话一件事点醒的时候。看了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必须知道,“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换句话说,人不是为了过去而活着,而是为了当下和未来而活着。只要想清楚这一点,再艰难也能活下去。
一生随波逐流,能够成就自己的太少,几十年忽的一下过去了,这都是谁的安排?在人与人的交往中,在心与心的碰撞里,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知己,谁肯与我推心,我愿与谁置腹?跟谁说一车话等于白说,跟谁一句能顶一万句?
在浮躁的城市里,在碌碌的职场中,每天以假面对假面,为了生计奔波,为了家人操劳。腻了够了的时候,我只愿自己走一走,不想多说;或者在老家的发小群里聊聊天,毕竟这里有些原始的天真,有些两腿沾着泥土的记忆。还记得上次回老家参加大林女儿的回门宴,饭吃得很香,哥几个喝得不亦乐乎,简单而又清澈,就像小时候的“大道沟”,那是一种独有的下洼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