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提到的能在写作中睁开“菩萨眼”和“金刚目”的孩子已经非常了得了,这对孩子的自身修为,思维品质要求很高。再翻中学教材,发现还有大量佳作体现了另外“两眼”,可以给写作者更多的启发。
三、睁开“桃花眼”。即文章要美,对一切美好的事物保持敏感多情。这里的“美”,断然不能仅仅是语言的华美,而需通过鲜活的故事,精彩的语言,丰满的形象,去讴歌真善美,贬斥假恶丑,去表现情思之美,信仰之美,道德之美。
几乎所有的作家都有这样的一双慧眼。仅从初中教材来看,朱自清的《春》,汪曾祺的《昆明的雨》,郁达夫的《故都的秋》,包括张岱的《湖心亭看雪》,苏东坡的《记承天寺夜游》(这两篇文言文甚至被作家梁衡誉为无与伦比的“悬挂于文学殿堂两侧的秋月冬雪图。”)点滴美好,通过“久久的凝视”和“用心的品读”,自然流淌出动人心弦的美感。作家笔下的美感,又远甚于常见的景美情美,那份“闲人”心境,乡愁感怀,故国之思……常令人反复涵咏体悟,流连不已。
除却散文小说文言文,还有大量的美蕴藏在凝炼优美的诗歌之中。需进一步扩大阅读量,广泛涉猎各种文体读本,才能在日积月累中习得语感,敏锐情思触角,文思如泉涌,笔下流淌出摇曳生姿的美文。
四、睁开“童子眼”。即保持心灵的轻盈与纯净,以赤子之心写作,别有一番韵味。这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眼”。可能与自身个性有关,童心未泯。但鈞哥笔下的“童子”又不是指孩童般低幼和肤浅。而是能直面生活纷繁,深谙生命苦痛,依然能保持一种宝贵的快乐。想起那句“没有哭过长夜的人,不能读懂真正的快乐”,想必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果真有很多作家始终保有赤子之心,让人动容。冰心老人以“童心”和“母爱”为主题创作了大量作品;丰子恺一手绘画,一手写作,常以儿童视角看事看人看物,看出太多被成人僵化思维忽略的种种;贾平凹在中学教材中有一篇《月迹》,纯净之心如同皎皎月华,通透明亮;就连“横眉冷对”的鲁迅先生也会卸除铠甲,微笑着写出《社戏》这类温情文字……
再反观学生之习作,常常有无病呻吟,老气横秋,矫揉造作,甚至负能量爆棚的问题。鈞哥如是说:“其实学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只是懦弱懒惰的人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罢了”——如何在繁重的学习压力中唤醒孩子睁开“童子眼”,保持心灵的轻盈与快乐,不仅仅是写作难题,更是育人之目标了。
“桃花眼”也好,“童子眼”也罢,无不需要丰富的阅读,充沛的情感,心灵的纯净打底。否则,一只眼睛也睁不开,或者做个“睁眼瞎”,多么遗憾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