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之前,新疆只出现在我的教科书当中,作为一名文科生,对地理的浓厚兴趣加深了我对新疆的认识,也让我对新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向往:蜿蜒的天山,广袤的草原,淳朴的民风,飘香的瓜果,多样的美食等等,我都想去看一看。
2005年高中毕业,我阴差阳错地考取了伊犁师范学院,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才得知学校在新疆。老师、家人没有人赞同我前往新疆求学。父亲认真地查看地图,最后在祖国最西部的边角上找到了学校所在地伊宁市,他愁眉不展地看着地图,一方面担心复读会加重家里的负担,另一方面是不想小女儿一人远去新疆。最后由于我的坚持,家里同意让我去新疆求学。
2005年9月3日,我坐上了邯郸开往乌鲁木齐的火车,我与新疆也从此开始结缘。火车上欢快的民俗音乐让我记忆深刻,虽然当时离家的茫然和对新疆的神往交织在一起,使我心情复杂,但是现在那些轻快的旋律早已成为了习惯,在火车上只要听见那熟悉的旋律,仿佛就看到能歌善舞的新疆人在翩翩起舞。
一下火车,扑面而来的异域风情让我震惊了,教科书上少数民族同胞的图像活灵活现地展现在我面前,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温婉的笑容,一切感觉陌生而又熟悉!这一刻,直觉告诉我:我属于这里!
坐了一夜的班车,从乌鲁木齐转往目的地伊犁,开车的司机师傅是维吾尔族大叔,得知我第一次来新疆,流利地用国语给我介绍沿途的风景,中途到达吃饭的地方,开始给我介绍起新疆的美食,到目的地后又给我指引去学院的路,热心的司机师傅让我对新疆充满好感。我的大学坐落在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伊宁市,这里各民族和谐共处,谱写着民族团结的优美乐章。
喀斯木江是我的大学校友,他是维吾尔族,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了。他在北校区读完一年预科,然后转到了本校区。三年里,我给他教国语,他给我教维吾尔语。印象很深的是他白白净净的脸上有一处酒窝,每当我的维吾尔语发音不准确时都会引得他发笑,他那深深的酒窝十分可爱。他家在库尔勒,每个假期回来都会给我带一箱库尔勒香梨,他教我从梨肚子开始吃,吃到最后就剩下一条梗,这样就不会浪费。他很节俭,吃馕的时候掉到餐桌上的一点芝麻粒都会捡起来吃掉,在他的骨子里好像从小就懂得珍惜。
毕业之后我考取了选调生,在喀斯木江的帮助下,三个月的维吾尔语培训对我来说学起来得心应手,培训结束后,我的成绩在班里也名列前茅。班里其他人惊奇于一个外省的人能把维吾尔语学得这么好,他们却不知道我有一个亦师亦友的维吾尔族朋友。
2010年3月3日,我到哈密巴里坤县花园乡报到上班。哈密、巴里坤、花园乡,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三个词。3月,老家的天气已经渐暖,而巴里坤依然银装素裹。从哈密到巴里坤的路上,大大的“西域古牧国汉韵巴里坤”的字样映入眼帘,有代表性的十个字彰显了巴里坤各族人民交流交往交融的深厚情感。很多人用同样的话语欢迎着我,“走进巴里坤是巴里坤人,走出巴里坤还是巴里坤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背后是巴里坤人宽容的胸怀,这也是新疆这片土地上多个民族相互交流、经过历史沉淀下来的共同品质。
工作后,单位上有很多少数民族同事,他们手把手教我学习哈萨克语。逢年过节我们相互拜年的时候,我也会入乡随俗和他们一样盘腿交谈。这种习惯也影响着我的下一代,我的女儿今年三岁多,每次带她去看望我和丈夫的结对亲戚,她也盘腿坐着,学得有模有样。在路上见了少数民族同胞我都会让女儿问“贾克斯吗”或是“牙合西木斯孜”,被问候的人也会报以微笑,感觉心里暖暖的!
2005年入学,踏入新疆,是一个开始;2009年毕业,留去与否,是一次抉择;2010年入职,尘埃落定,是心灵深处的选择。这座塞外小城用她质朴的情怀接纳了我,我也从陌生到熟悉到依恋,爱上了这座小城,爱上了西域风情。新疆这片热土,包容和容纳了众多的像我这样外来的人。我们不是新疆的过客,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了新疆的主人,我们也都爱生活在这里的“家人”,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