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台对望几度秋,三江一脉古悠悠,胡马北风江头客,越鸟南枝故乡愁。青山难阻游子意,白浪不翻下轻舟。郁孤千载行人泪,浊泪洒向古渡头。——客居虔城,河之涵
赣州原称虔州即虔城,其地处偏南,位于江西南部,在宋朝时此城发展开来,成为沟通两广的门户,但却为谪迁之地,辛弃疾就在这做了几年的劳什子江西提点刑狱,使得一腔报国热血无处施展,在赣州的双江汇合之角,即章水和贡水相融成赣江的地方有个郁孤台,辛弃疾登此台有感而发,而作词菩萨蛮: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深山闻鹧鸪。从此词上可看出辛弃疾郁闷孤独之情和报国无门的无奈,只能寄情于江水闲暇时听听鹧鸪的叫声。
相距郁孤台不远,双江汇合的角落上有另一座古建筑——八境台。八境台是千里赣江的第一景观。北宋年间,有个叫孔宗瀚的在赣州当官,为防水患用砖石修筑城墙,并在城东北隅的古城墙上修建石楼,后称“八境台”。为啥叫八境台,是因为登上此台,赣州八景一览无余,犹如身临其境所以才叫八境台。孔宗瀚还让人绘成《虔州八境图》并请苏东坡按图题诗,苏欣然作诗八首并序题于图上。十七年后苏轼倒霉了被贬官惠州,途经虔州亲登八境台,遍览虔州风光,深感原诗“未能道其万一”。这双台之下就是章贡两江,江边则那条城墙,今人称它为宋城墙,其墙砖几经干年风雨亦已改斑驳,杂草则根插于砖缝三中,虽双台和城墙几经重修,但仍有古貌颇具气势。
而此地景致虽好,却非中原的家乡,是距江湖之远的江湖之地。宋代两名豪放词派代表苏辛皆来到此他,也并非巧合,两人有相同的贬谪命运。于是有人说赣州非繁华之地,非君子所求的大天地,他有他的小家子气,双江环绕,三面皆水,另一面又是崇山峻岭虽易守难攻,却如一汪小水养不了真龙,真乃困龙之所使人郁闷孤独之地。虽然是这样然而江水又毕竟东流而去!我以为这是修心养性之所,此地适合楚庄王那种人,不飞则矣一飞则冲天不鸣则矣一鸣则惊人!
古人说很多文人有出蜀情节,在四川就成不了大气候,唯有出来才能展现才华,三苏,李白都出来了,成为一代文豪。而现在很多人却有去归隐的想法,或为求一片安宁之地我感觉赣州特别适合山水田园的生活。以前禅宗在江西繁华了几百年,那些高僧们多隐居山林,所以江西的丛林多。再如近现代红军就把根据地放在江西,后来才统一全国,可以说江西是人发迹的地方。赣州也是这样,它是章贡两江的源头是赣民的根,一些北方人也来到了这里,他们从晋地、中原之地,入长江又顺赣江而上。到了章水和贡水分叉处,便登了岸,成为客家族的先人,这群客家人把中原的先进文化带来了,教会当地的土著大家和谐共处,成了江南中的江南。反正赣州希望人进来,又希望人出去,像客家人一样,来了扎了根,又有许多人出去了,遍及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所以赣地是聚集力量的地方,等力量足了,便出去,人生也随之改变,所以我来了,还是要走的。
赣州更是一个让人惆怅的地方,辛弃疾就是最好的例子,年轻时意气风发决心收复河山,然而生命的后四十年他总在南方打转,一腔热血都洒在了诗词上。想当年的我客居这个地方一年有余,也相当郁闷忧愁,但却又不能像朋友说的那样——客死他乡。还是想家,胡马依北风,越鸟朝南枝。思乡之情皆是如此。青山遮不住,白浪正好下轻舟。可想归想,终归还没有楚庄王一鸣惊人的力量,只能在这郁孤着,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几千年的行人泪都酒在了客家人登陆的古渡头。客家人的围屋在这里建起来了围住了财富,游子也走出了围屋去更远的地方建围屋,围住了更多财富。
我似乎有了入赣情结,对江西并不陌生在豫章呆了三四年,一篇《滕王阁序》让我品读了三年,可王勃却早早地夭折了。而后来出了江西,却在人生道路上跌得很重,但没想到又回来了,一回来却又回到了这郁孤之地。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十年后的我再一次来到了江西这个神奇的地方,当然这是后话,命运就是这样不可捉摸,而赣州也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