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的作品《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中,阿尔吉侬是世界上第一只通过手术提升了智力的老鼠,在它之后,查理·高登是第一例人体实验。全文以第一人称的视角,通过细腻的文字,讲述了一个充满痛苦和温暖、微笑和伤感的故事。
“我再次用力推门,门钩松开了,我冷不防失去平衡,跌进前厅。我的手被敲碎的玻璃割破流血,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便把手插进口袋,免得血液沾到她刚刚刷洗过的地毯”。这是心智障碍者查理在被抛弃十七年后,再次见到母亲罗丝时的一段描述,也是全文最让我触动的地方。
十七年后的查理,已经通过手术变成了母亲期望的聪明人,他的智商从68跃升为185,在短暂的时间内迅速学习各类知识,并学会了二十多门语言,但他体内以前的查理依旧被困在母亲拿着刀愤怒的让他离开的时候,随着智商的增长,某些情绪变得愈发的清晰。面对迷迷糊糊的母亲,查理偷偷将划破的手指插进口袋里,这既是聪明的查理怕吓着母亲,也是低能的查理对母亲的害怕,他依旧害怕母亲生气时的怒吼,害怕母亲抱怨他将一切弄得一团糟,他依旧渴望妹妹诺尔玛出生前,母亲对他的拥抱、亲吻和温柔。
当智商的增长远远高于情商的增长时,就出现了自我的脱节,天才的查理,内里依旧是一个孩童。怎样与别人交流与接触,怎样自洽,这些都是随着智商的增高快速涌来的难题。
小时候的查理·高登从未离去。
在人生上行的电梯里,他的知识量快速增长,直到超越大学的教授专家,当自己认为的知识上的巨人变得平凡时,他高傲,甚至漠视一切。当阿尔吉侬的智商快速衰竭时,聪明的查理在它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终点。恐惧袭来,如夜里行舟,终会翻覆。他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选择抓紧时间对自己身上的实验再进行研究,期望自己,现在的天才查理和以前的低能查理能在该领域做出贡献。
研究的结果与阿尔吉侬的终点一样,且无法改变。
在人生下行的电梯里,他一直努力对抗那些翻涌而来的记忆和越发困难的阅读书写,并坚持记录到不得不停止的一刻。
实验失败虽然否定了某项理论,但对于知识的进步,仍然和成功的实验一样重要。阿尔吉侬睡在坟墓下,而聪明的查理,也最终拥抱注视自己的小男孩。
心智障碍者查理,被母亲赶出家门,在外17年里,受到很多人的嘲弄,欺负,却依旧真诚、善良、微笑面对他人。天才查
理,在急速坠落的时候,挣扎、难耐,却依旧选择尽全力完成实验,在科学上做出自己的贡献。
自始至终,这都是一个什么都不曾拥有的个体对世界最大的善意。
最后,如果你有机会请放一些花在后院的阿尔吉侬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