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原遇见她

    近年来,越来越懒,少了锐气,看淡百事,活动范围基本不出本市周边,日渐对外面的世界失去了热情和好奇,身体状况也直线下行,拍片时几度驾驭不了笨重的器材。曾经在海拔3439米的飞来寺拍日照金山,上蹿下跳像只猴子;曾经一气跑上海拔5008米的东达山垭口。

跑上东达山垭口

    虽说静如秋叶未尝不是人生的修行,但回忆起十多年前那些与我相傍的高山险峻,还是陷入一种悲伤的甜蜜中。我常告诫自己,包浆的往事才会有灵魂,闲谈碎语时总免不了对那段激情岁月的追忆。

静如秋叶(22年摄于青城荷花池))

    那年今日,我在拉萨认识了一个叫水晶的上海女孩,人如其名,晶莹剔透玲珑可爱热情奔放。与她的闲聊中,我得知她父母很爱她。

    “可我想离开家人”她说。

    “为什么呢?被捡的还是充话费送的?”我问。

    “没有,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找一个心爱的人在一起,其它的一切都抛掉。”

    ……。

    第二天我们一起到日喀则。我那时钟爱自虐,为自己定下的标准是住宿不过30。当时日喀则有不少类似小卖部的店铺,所售物品是矿泉水、棒棒糖和劣质香烟。一块纸板晃晃悠悠地悬在墙上:住宿5元。

    “我今晚在这里住”我指指小卖部,“你随意。”

    “你定,你哪里住,我就哪里住。”

    我们一起进小卖部,看到两张木板搭建的板子床,头顶垂一盏老旧的灯,天花板布满水渍,蜘蛛网在两面墙的夹角处吊着。

    卸下背包,她往床上一躺,把手枕在脑后。

    “好爽!”她说。

      那个年代这样的客栈才是真正的青旅,高低床大通铺是标配。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虽然男女混居,但很纯洁洒脱,没有非分之想,关键还很便宜,老板服务也很周到热情。现在,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早饭后,准备前往狮泉河。她借了早餐店的公用电话,说了几句后,转头对我说“嘿,猫哥,我妈让你接电话”。

    我疑惑地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拿起电话片刻,她对我眨眨眼且小声地说:“我妈不放心我一人去阿里。”

    电话那头核实了我的身份,再三拜托我要照顾好她的女儿。她全然不清楚,电话这头的我,不但任性妄为,而且向来不负责任。

    听了她妈妈的话,我决定一个人走。

    去普兰的路上,我们遇到路面毁坏,等待道路抢修时,她独自下车。我从车窗向外望,正好看到她坐在一块石头上,点燃一支烟抽起来,那个侧面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洒脱得让我惶恐起来,我赶紧也掏出烟点上。

    阿里是一个让人困倦的地方,空气干冽,骄阳似火的午时居然还很寒冷,但强烈的紫外线又足以将裸露在外的皮肤晒伤,远处零星的寺院让人心里涌出很多苍茫。我告诉水晶,我要在这里呆三天。她眼里闪过了一瞬震惊和失望,然后说:“好吧,我明天先走。”

    就这样,我们在萨嘎分路。

    “猫哥,我们上海见”,这是这段旅程中,她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年,我好像很年轻,她看上去也很青涩。

我们在萨嘎分路

    过了很久的一天清晨,我在QQ里收到一条来自她的离线留言:“我突然很想你”。

    几年后的某一天,我去上海公干,在QQ里联系上了她。

    “你在哪里?”手机接通时她问。

    “杜公馆。”其实我已经从杜公馆出来准备前往往四行仓库。

杜公馆

四行仓库

    “你等等,我马上来找你!”

    那天我们最后决定在南京路见面。这里如此繁华,站街女都是来自欧美或是俄罗斯。夜深时,我们从百老汇出来,穿过外白渡桥信步游走在外滩。

百老汇

外白渡桥

南京路

    那一晚,我们照例抖落自己的故事;那一晚,我们在外滩,东方明珠塔的对面,我告诉她,兰州虽然没有外滩,但有个叫南河滩的地方,这里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特别是有个叫老猫的社会贤达地方人士也出自这里。(开怀大笑)

东方明珠

    那一晚,我们始终没聊过各自的婚姻状况。。

    后来,忙完工作,我告诉水晶,决定离开上海回兰州。那天也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她在那头呜咽起来。

    此后,我们之间全无音讯。

    今年,我步入中年,她应该更加风韵。

    今天上午,我无意中打开多年不玩的QQ空间,在好友生日这一栏里看到提醒,正巧是她的生日。

    水晶,生日快乐,且愿你一切皆好。

水晶,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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