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一直有“牙疼不算病，疼起来不要命”的说法。这次算是领教了。
序
进入9月的一天，也许是“秋燥”吧？一夜间牙就肿了，沿着腮帮子串到了耳朵，继而窜到头部。那疼痛说是“头疼欲裂”一点也不过分！太阳穴和后脑勺儿“一挝一挝”的犹如针扎！
“病急乱投医”想法设法找药吃！
翻箱倒柜不管什么药，“消炎的’去火的’杀菌的”，一股脑儿的顺着嗓子全下去了。
最难吃的要数同仁堂的“牛黄清火丸”，两克重老大的一丸，嚼着费劲嘴里也苦，搓成小丸儿又实在太多难以下咽。可在“疼”的驱使下，苦就退到了“第二位”！
我把它扔进嘴里，生生的把它嚼碎然后吞了下去----盼望能有一个立竿见影的效果，那苦啊不堪言！
怎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连续两天，疼的我“龇牙咧嘴”，苦的我“咬牙切齿”，结果却毫无见效！
更因为牛黄的关系，弄得我一个劲儿的拉肚子。
无奈，开始了我漫长的求医之道.........
一，去“朝阳医院”
口腔科历来是医院挂号的老大难，为避免人多，在朝阳医院的网上平台挂一个！还不错三天以后就看上了，但那医生仿佛丝毫没有办法。
原话：“没办法拍片，没必要杀神经，甲硝锉也不能老吃”！
“那怎么办呢”？我说。
“你可以去301或口腔医院，如果近，你最好去301，因为他们有一个机器，可以清理牙根的脏东西，我们没办法”！
花了42元的挂号费，看了不到2分钟，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十分失望的我，捂着腮帮子走了。
二，去石景山医院
我认为是朝阳医院的医生敷衍我，有点不太相信。再找个近点儿的医院。又是在网上预约，这次我挂了石景山医院。
第四天的下午两点多钟我去了。口腔科人真多，坐在那里各个都很焦躁，几乎不停地有人问分诊的护士：“怎么还不到啊，这都几点了？”没办法，牙疼啊！
我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这次是一位女医生。她的话和朝阳医院几乎“如出一辙”，那意思就是没办法！只是最后倒有点儿异议“：甲硝锉不吃怎么办？只要肿了就得吃，别的没办法！”
虽然如此，看了依然不到两分钟，但我居然不生气，竟然还有点平和-----毕竟和朝阳医院讲的一样，看来只能去301医院了。
三，上医院平台挂号
301可不是一般的医院，我得先看看医保有没有。打电话给街道退休办，人家是非常热情：“我马上给您查，放心”！
退休办证实：“你可以去，能报销有医保”。
我很高兴，毕竟后顾之忧解决，马上挂号！
但没想到挂号成了最悲催的事！
首先上北京的挂号平台挂号，再转到301的挂号平台。可能是这医院太大了，仅仅一个口腔科下边又分了很多科室，根本都不知道应该挂哪个科？而且病人实在太多，挂号也最难-----10天之内的已经没有了。
真头疼，怎么办？
老婆出主意：“你打114试试，他们也能挂号”！
“真的？马上打”！
还不错，立马就通！可人家问我：“挂哪个科”？
“口腔科啊”？
“口腔科有很多分类，您看哪个病？例如牙周，牙神经，牙冠修复？拔牙？洗牙”？
都把我说糊涂了，我这算是什么牙？
最后，人家说，“您是老年人吧，挂个老年口腔科吧”？
电话短信也随之而来：“您在3点以前到达医院，如不能前往请取消预约，否则，三次以后，将导至您以后无法再挂号”！
我抹抹汗水，谢天谢地，终于挂上了！
四，去老年口腔科
终于到了看病的日子，打个车去的，人家把我放在了医院的西门。
301已经完全不是从前的样子了，里面全是楼。
我问询身边匆匆走过的行人，人家告诉我：“你第一次来看病，首先应该到新门诊大楼”。
并且很耐心的告诉我直走左拐再左拐。
在大楼的缝隙中穿来走去，中间又问了一遍，终于到达新门诊大楼。
大楼是新的，亮堂的很，旁边门前都是匆匆走过的病人，或为病人“服务”的黄牛等。
我又问了一次，然后抵达自动挂号的地方。
这里更为复杂，一眼望去全是机器和各式各样、各种口音的人。机器又分为一卡通、医保卡。
我走到试用“医保卡的”一排机器前，大约有20多部，这个机器指导你如何操作。因为是第一次看病，那先要输入身份证号，绑定银行卡，再放医保卡，我拿着手里的一大堆东西，弄了半天，怎么也搞不成！
只得去了挂号处，人家说，在机器旁有穿白大褂的可以帮你。我又回到那里，找到了穿白大褂的女孩子，她很忙，一堆老人在围着她。终于轮到我。人家笑着，三下两下就搞好了，拿到预约条。我心里的感激真如涛涛黄河水，但那水也明显代表了自己的无能。
又问了女孩，我前往的口腔科是11层，有四部电梯但都是分单双层。看了一下，只有一部电梯能到。但电梯旁等待的人实在是太多，我们这里是一层，还要去地下五层。
旁边电梯工大叫：“先进去、先进去”!
聪明的我是理解了：“先进去再说”！
电梯下到地下5楼。在上来到11楼，找老年口腔科。
这楼实在太大，而且11层全是口腔科，我慢慢的连问带找，我抹去了一头的汗水-----终于在3点之前到达了。
老年口腔科里面又是一堆人，老老少少！但不错的是这里有排排椅可以坐。
我把病例放到桌上，由护士按照挂号的先后顺序手工排队，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因为是一家军人医院，所以军人优先随处可见。而且首长之多让人咋舌！只听见护士娇嫩的声音，一会喊“肖首长”，一会喊“李首长”！看着排椅上坐着的，轮椅上推着的首长们，让我感到了军人医院的面貌。
虽然我也曾是个军人，但在这里完全没用，因为我不是首长。只不过是一个曾经当过兵的老兵，人家也不知道，也根本不正眼瞧你--我现在的身份是社会医保人员。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在我坐的屁股疼，边上的人也一个个的都进去了，我甚感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小护士叫到了我。
一个年轻的女大夫接待了我。人家很认真的给我带上小围嘴：“把嘴尽量张大”！她指示我！然后将小镜子放进嘴里。上下左右，很利索的看了一下，“去拍片吧”。拿着开好的单据、带着小围嘴，我去找拍片的地方。
11楼实在太大，我努力的找。划价和拍照实际是一个地方，划完价要去缴费，我沿着楼层再找。交完钱，再回到划价的地方，分配到里面的小房间就可以拍照了。
每个房间里人不多，两三个，大家按照顺序继续排队。
拍照倒还简单，医生拿个小底片放到你牙齿的地方，你努力拿手按着，“咔嚓”1分钟完事。
门口再等上一分钟，就拿到了片子，然后沿着来时的路再回到老年口腔科。
女医生仔细的看了片子，认为牙根的地方有阴影是牙周问题：“你去牙周科吧，让他们会诊一下”，她这里就结束了。
然后人家认真的写了病例交还给我，今天就结束了。
可牙周科的号怎么挂呀？
坐着那又大又慢人又多的电梯，下到一楼。在机器上预约，可7天的又已经没有了。只能打114，1个月内的他们都可以挂，还不错我挂了10天以后的。
五，去牙周口腔黏膜科：
牙周科还不错，条件更好一些，也是在11楼，紧邻老年口腔科，这里是拿挂号条在登陆机上扫描，然后在显示屏上，你就可以看到你是多少号，前面有多少人。
我是25号前面有6个人，耐心等着吧。
这次又是一个半小时，依然是一个女医生，她认真的看了前面的病例记录和片子，然后和我说：“你要先去老年口腔科杀神经，否则检查牙周、做牙周的手术你会疼的受不了”！大约不到3分钟，写了诊断记录，建议我回老年口腔科。10天的漫长等待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不沮丧才怪！
六，回到老年口腔科
我又是挂号，又是10天后。然后又到了老年口腔科。然后又是等待了大约1个多小时。这次接待我的是一位男医生，因为上次接待我的那个女医生没时间。
人家看了我的片子，二话没说直接上手术床，开始钻牙杀神经。做完手术认真做记录，然后告诉我：“10天后再来”。“哎，真不错终于是真看上了！我窃喜。
我赶紧打114挂号。又是10天后，又是老年口腔科，又是那位大夫不同的是这次等了2个半小时----因为前面有个首长“加塞”！
没办法，军人优先何况首长乎？
大夫很不错，做了大约1个小时，这时，整个楼层都下班了，大夫手机在不断的响，后来间歇时间，我甚至在手机里听到了不断催促他下班的声音。
我感激涕零，心里充满了感激。一边做着手术，一边在脑子里想是否送他一个锦旗？内容都想好了：“医术高明，医德高尚、患者救星”云云。
终于看完了，人家表示不好意思，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下次您两个星期后再来，我早点给您做，没办法首长，您知道我........”，我表示完全理解。
我马上打114挂号，两个星期以后的。
又是老年口腔科又是那位男医生，这次是一个半小时，我带着感激和崇敬的心情，仰视着这位我心目中的患者救星。
然后又是杀神经，又磨、又钻，然后填充补牙的材料。中间还用上了酒精灯。迷迷瞪瞪的我依稀听到说“新来的机器坏了，还是要用老办法”等等。
我的嘴麻了、脖子僵了、脑袋木了，不管怎么说终于弄完了。“去拍片吧！”又是拍片、缴费。片子拿回来他仔细看，可牙龈的黑影依然存在。他好像有点泄气，估计他本来以为是可以在这里全部解决的。
我说：“可以做牙冠吗”？
他说：“做不了，即便做也不好，保持不了几年，你还是去牙周科清理牙龈，要抓紧不要拖”！
在这个老年口腔科，我看了四次却依然没解决，我更加泄气甚至气愤----本来想送锦旗的想法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七，回牙周科
又是预约挂号，又是10天。又到牙周科。
这次我来的早，不到两点就到了，我是17号，扫描一下预约单的条码，就自动排上队了，安排在13号椅位。
没想到去的早也没用，只要预约号在你前面的就自动把你推向后面。我前面来了两个8号和14号的分别排在了我前面，上面有大屏幕看的很清楚，这个也挺好，起码心里是清楚的。
等了一个小时，一个女大夫接待了我，大约看了2分钟，她说：“你做牙周手术要先验血的”！
我说：“我有朝阳医院的”！
人家说：“你可以发照片对一下，如果有可用数据就不用验血，别的医院我们也接受”。
但我看了她开的化验单，结论是必须在这里验血！因为她需要的数据实在多的吓人！不但有血常规，而且要检查艾滋病，梅毒，甲肝、乙肝、丙肝！我的天那，看一个牙至于检查这么多项目吗？
说是说，牢骚归牢骚，验血还是必须的！
还好不是空腹验血。空腹要早7点来。想想我要从家里先走20分钟的路，在坐4站地铁就头疼。
现在就可以验血了，挺高兴！
在11楼缴费，因为大夫说三五七层都有抽血的，所以自己窃想等电梯来一次不容易。干脆直接去三楼抽血吧，抽完血，如果没有电梯还可以走下去。
没想到到了三层，人家说，只有7层可以抽血！这个愤怒！没办法只好做步行梯又到了7楼。
抽血也是先拿号，听着喊号就行，虽然抽血的人很多，但护士窗口也不少，我在椅子上坐定等候。
还不错一会就到了，我拿着手提袋，还要脱衣服，想到一会要按棉球，只能把衣服和袋子挂在胳膊上，抽了3管血，然后在椅子上休息。
没有表看时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数数儿。
验完血又开始挂号，可这次挂号更难，要挂洁齿科其实就是洗牙，在挂号机上挂号，一个星期内的已经没有了。只能继续找114。
难确实是难，但最终还是挂上了，当然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了。中国看病那是需要极大耐心的，我终于明白了！
八，去牙周洁治科
洁治是牙周科下边的一个分组，所谓洁治其实就是洗牙，这是口腔科最热门的门诊，据说只有两个大夫。排队可想而知，人家是好美，洗洗牙又白又漂亮，而我们则是被逼无奈，要做龈下刮治，这是必须的程序。
别瞧只是洗牙，但其实是非常严格的，切不说之前的验血，现在要治疗了，还要签署一个协议，如传染病和出血等。如果有冠心病要停药3-5天，这里边包括好多病，高血压也是，吃他町溶血药物都是不行。主要是怕出问题，必须实话实说不能隐藏病情，有了啥问题，人家是不担责任的。
我把病情讲了，因为我是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的，而且还正在吃他町等一大堆的药，还有血压高。
医生把主任请了过来进行会诊，主任看了半天我的化验单，认为我的凝血分子还不错，所以说试试看。可以先做半口，如果出血不严重再做半口。说实话我也害怕，不知道自己的凝血功能如何，万一血止不住不就麻烦了。
由于心情紧张，再加上椅子又是头朝下，主任不放心过来看了我一下，说先休息一下，我的脸都红了。我也感觉心跳加速嘴唇哆嗦的都有点麻了。也是始终张着嘴，别说我这个年龄的病人，就是一般人也够呛，人家大夫真是不错。
休息了一会，医生说，看形况还不错，我们接着做下半口。因为休息我可能也不太紧张了，做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谢天谢地终于做完了。
我和大夫讲还有一个龈下刮治，人家说这个要预约的，今天没有大夫，而且就是到月底都没有。我们的惯例是这个月预约下个月的，最好在29号预约，人家把电话给我写好----预约之前打这个电话。
一大早开打，牙周科的电话也是真怪，一会占线一会没人接，后来才知道人家原来九点半上班。不管怎么说终于预约完成，然后再打114预约挂号，挂了下个月6号上午的。
九，又去牙周科
按照老程序，我去医保自动挂号机那里挂号，现在我已经非常熟练了。先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再插入医保卡，选择取号就行了。
这次是23号，估计又要到中午了。没想到，这次居然给了我一个惊喜，刚刚到牙周科输入条形码，护士就喊我了，估计是原来预约的结果，这次居然排了个第一。
躺好后医生拿出来探针，长长的怪吓人。她说这个就是比洁治再深一些，在牙龈以下。
大约做了40分钟。吐了无数次水，终于做完了，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却没有拍片。
做完后，人家啥也没说，我也啥都没问，实际我第一次看牙，就是为了这个“龈下洁治”，现在终于做完了。
捂着腮帮子，我进了地铁，路上不时地吐着血水......。
我在想：你说我这就看一个牙疼，居然时间就用了四个月，挂号挂了十几次，花钱是数千元，受罪就别提了。这看个病怎么这么麻烦呢？
这正是：“牙疼不算病，疼起不要命，费用足够高，挂号太折腾，医生确高贵，病人实没用，时间是垃圾，看病真难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