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春心未老老鸦婆效颦 花样翻新摄魂阵布饵

话说莲花仙子与星雯姑娘在逗春园里日日练习各自的宝贝玉莲子与小蛤珠子,经过几个月的练习,已基本成功。莲花仙子的玉莲子,满把打出可以命中七丈内的三十六个目标;星雯姑娘的七十二颗小蛤珠子满把打出,可以命中四丈内的目标,打瞎三十六双眼睛。她们成天沉醉在发珠收珠的练习中,园里也没人管她们的闲账。加上两个小淘气待人和气,体恤下人,天真可爱。她们玩玉莲子,玩小蛤珠子,谁也不会想到那是杀人暗器,所以练成了也无人知晓。

一日,菊妹来报,大寨主雅森被竹安寨祝义打伤,他的发气啄目功也被白兰花破了。

不久,庆哥又转告菊妹,说双头鸦又去竹安寨索要白兰花,被杀败回来;现在整个马头寨在操练人马了。

为了探清马头寨操练人马的目的,两个小淘气经常出园活动,她们常到姚茵面前,名义上是请安,暗里却是探听情况。

“荷儿、丹儿,今天这么早就来了?”老鸦婆姚茵乐呵呵地问。

“来给妈妈请安,顺便出来走走。”荷姐娇笑着,“近来园外杀声阵阵。妈,是怎么回事?”

“操练人马。”

“怎么有歌舞声?”丹妹笑着,“妈妈,带女儿看看去!”

“不去也罢！”

“妈!”丹妹撒着娇,“去,妈!女儿要你去。”

“乖女儿,去罢!”姚茵起身回答。

“好妈妈!”丹妹笑着,一阵风先出了门口。

姚茵扶着荷姐出门:“丹儿,你等等,小心跌倒。”

丹妹只顾跳着走在前头,说话间,竟走到黛羽阵门口了。

黛羽阵门口守兵见是夫人与小姐们来了,赶忙站立迎候。

丹妹也不理会,只顾兴冲冲地跳了进去。

阵内一片乌光黑亮的斜坡,丹妹心想这可能就是黛羽阵了。她一个蹬跃,便跳到黛羽上。

“小姐,快停步。”黛羽阵的兵丁惊叫起来,但已经太迟了。随着一声惊叫,丹妹滑倒了。

荷姐一个箭步冲去拉她,谁知一脚踩上黛羽,也滑倒了。

两个孔雀娇妲,顺着黛羽阵斜坡,滴溜溜滚了下去。一翻一滚,两个娇妲抱成一团,她们互相胳肢着,笑着继续往下滚。

老鸦婆姚茵见状笑得合不拢嘴。

“小心,小心!”姚茵提醒她们。

荷姐、丹妹抱着滚到坡下,荷姐占了上风,骑在丹妹腰上,把丹妹压得紧紧的,双手只管在她双腋下、心口上乱抓摸。

丹妹在下面舞着双手,咯咯笑着。

老鸦婆怕两个女儿笑坏,便一脚踩在黛羽上,一发功,一脚前一脚后,飞滑下去。

扶着老鸦婆姚茵的两个丫头,见夫人已滑下去了,又见刚才两位小姐搂抱着滑下去,她俩也抱着,把眼一闭,滚了下去。

老鸦婆姚茵一滑到坡下,马上拉起笑扭在一起的荷姐、丹妹。

“好,好玩得很!”丹妹喘着气。荷姐也说:“这么好玩的地方,也不早告诉女儿。”

老鸦婆姚茵也未曾想到黛羽阵如此好玩。早知这样,就该带她们来开心了。

“妈哪里知道?不然早带乖女儿来了。”

菊妹和水妹两个丫头也笑着滚到姚茵脚边。

姚茵一弯腰把她两个拉了起来。

“好玩吗?”姚茵开心地问。

“好玩,好玩!”荷姐说罢,箭也似地冲上坡顶,翻起短裙,端坐在黛羽上,双手抓紧羽毛,说声:“妈!我来了。”双手一放,一溜滑到姚茵面前。姚茵手一伸,荷姐一接,顺势站了起来。

“妈!”荷姐叫了一声,双手把裙儿理顺说:“你也去溜滑一下。妈!箭也似的,嗤的一下就到妈面前了,好玩极了。”

丹妹见荷姐冲向坡顶,也跟了上去。她乘荷姐给姚茵说话的当儿,一溜滑到荷姐脚边,竟把荷姐冲得四脚朝天。

荷姐一翻身,又压在丹妹身上,笑着:“好你个丹妹。”便在丹妹的双腋下胸口间狠命地乱抓。

丹妹大笑起来。

菊妹、水妹两个丫头,看两个小姐上去溜滑,她们也跟了上去一前一后笑着冲了下去。

丹妹被荷姐压着,笑失了气,已无力反抗了。两个丫头又笑搂着冲到她们身上。荷姐这时放开丹妹,叉腿骑在两个丫头身上,把她俩抓得腋窝里痒痒的。

“小姐!不敢了。”菊妹水妹笑得不亦乐乎。

丹妹见荷姐压在两个丫头身上,一翻身坐了起来,从荷姐腿间拉出一个丫头,压了上去。

老鸦婆姚茵见四个女子滚抱在一起开心得很,也冲上坡顶,临老学起少年来。她翻起老裙,箭也似地滑了下来,滚进了女儿堆里。

守阵兵丁,见夫人溜滑,喝了一声彩。

有个门兵,见如花似玉的小姐们在黛羽上滑了下去,不由得也在老鸦婆的后面滑了下来。刚滑到下面,他的大臀恰好碰到老鸦婆的老肥臀上。两个肥臀相撞,一声脆生生的肉响。

老鸦婆哈哈大笑,以为是女儿的小嫩臀碰上她了。她翻身看,见是一个兵丁,一股怒火陡地从心上升起。

那兵丁知道闯了大祸,赶忙跪下,捣蒜似地叩着头求饶。

老鸦婆姚茵一举掌就向那兵丁打去,一股强劲的掌风把那兵丁推得向后仰。

那兵丁仰面一倒,一个漂亮的形似青年雅森的脸型在姚茵的面前一闪。姚茵心中一动,不自觉地把朝前出击的手往后一收,把个后倒的兵丁又吸了回来,跪在她的面前。

那肉碰声把四个娇女惊起。她们松开了搂着抱着的手,盯眼看姚茵如何处理那个兵丁。

荷姐、丹妹见姚茵有如此巨大的功力,惊得目瞪口呆。

“妈!”丹妹灵机一动说:“女儿今天初次出园玩耍。妈就放他条生路吧!”

老鸦婆姚茵一听,回头微笑说:“乖女儿,你是说,你第一次与妈一起玩,叫妈不要杀生?”

“正是,妈!”丹妹撒着娇儿。她心里想救那个兵丁,以为将来之用。

“抬起头来!”

那兵丁把头抬起来,但没有勇气看姚茵。

因姚茵见那兵丁中上人材,彪壮的体魄,心里又一动。她心想也许这是老缘吧?他与年青时的雅森并无相像之处,怎么一展眼会出现那种影像?不管它,先调到身边来充亲兵再说。

“你叫什么名字?”老鸦婆问。

“奴才叫雅冶。”

“看在乖女的份上,饶你不死。传我的话,你到亲兵队报到,留值大殿。”

“是!奴才这就去。”

雅冶向姚茵叩了三个响头,谢过不杀之恩后,站起身来又到丹妹、荷姐面前跪下叩头:“谢小姐救命之恩。”说罢到马头寨大殿亲兵队值殿去了。

“妈!”丹妹笑着说:“这扫帚星去了。妈!我们一齐上去,再齐滑下来,看谁最快,一会儿去看歌舞。”

“乖女儿,那就上吧。”姚茵发放了雅冶,心里已留下雅冶的印象了。

“妈,你坐中间,我与荷姐在你左右,菊妹水妹又在我俩左右,五人齐滑下去,看谁滑得快。”丹妹比划着。

“由你哩!”姚茵满有兴致。

于是姚茵在前,荷姐丹妹左右,丫头菊妹水妹在两边,五人滚成一团,一面笑,一面翻滚,一面抓各人的腋窝,乐得不可开交。

这一阵狂欢,两个小淘气笑软了。

姚茵见她俩坐着喘气,便说:“乖,天也不早了,明天妈再带你们看歌舞吧!”

“一定么?”丹妹喘着。

“一定,一定!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那好,妈!我们回去。”

晚上,姚茵因雅森去第二关未回,便叫水妹去把雅冶叫去陪宿。雅冶极力巴结。他心想到亲兵队巴结好老鸦婆,说不定能争取她把水妹赏给自己。

菊妹侍候好一切后,估计不会有什么事要做了,便溜出大门,会她的庆哥去了。

水妹与雅冶已搭上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上手。今天冶哥差点送命,是由于自己在场忘情所至,才胆大溜滑,滑到夫人身上的。幸亏丹妹小姐相救,不然可就完了。命是保住了,偏偏夫人把他收去,破了他的童贞。水妹恨死夫人了。

水妹不是童女,她长得比菊妹水灵,雅森偷她的时候比菊妹多。她当时还高兴得很,以为她比菊妹美,得主子欢心。现在夫人偷她的冶哥,她大大吃醋了。

冶哥是属于她的,她也是属于冶哥的。雅森偷她,她是勉强的,是以主压奴,不得不从。夫人夺去冶哥童贞,雅森骗去她的童贞,这仇她要邀她的冶哥一道报复。

第二天,老鸦婆姚茵由雅冶护着,菊妹水妹扶着,一同到逗春园邀小姐们去看摄魂阵。

“妈!”丹妹撒着娇,“妈!我不去摄魂阵。女儿的魂儿嫩,会被摄去的。“乖女,女孩子家的魂摄不去的。”

“妈,怎么女孩子家的魂就摄不去?”

“那阵是专门摄男子的魂的。”

“妈,那也不去。摄男子的魂来干什么?”

“你去了便知,乖女。”

丹妹一身蓝绿金点紧身孔雀裙闪闪发光,她撒娇说:“妈,不去,不去!我们要去看歌舞。妈昨天答应的。”

“傻女儿,那歌舞就在摄魂阵里。”

“真的?”荷姐、丹妹同时跳着。

“真的。”老鸦婆点了点头。

一行人向摄魂阵去了。

摄魂阵的操练场在一个大围墙里。之所以围上围墙,为的是在操演时不让外人观看,特别是男兵。围墙大门有兵丁看守。

老鸦婆六人到后,只见墙门半开半闭,门外没有兵丁看守。老鸦婆知道有异,便示意她们不要声张。

六人轻手轻脚进入园内,只见守门兵丁,丢下大门不守,个个都在看摄魂阵里的女子操练。他们死盯着美女口中流着涎水,看走了神魂。

老鸦婆也不声张,伸出巴掌,向兵丁们劈脸打去,打得一个个口鼻流血。

守门兵丁被打醒过来,正要发怒,回头见是夫人,一个个溜出门外直挺挺地跪着。

老鸦婆不再打门兵了。她心知,演这阵,难免男兵们发呆痴想,甚至发疯。如果男兵们不发疯,也就不叫摄魂阵了,也就失去了摄魂阵的作用了。

摄魂阵主孔媚见夫人进门,马上下将台来,招呼夫人坐下。

“你指挥你的阵去!”

“是!”身上好像一丝不挂的孔媚福了一福,举着令旗自去指挥了。

“菊妹、水妹,你们也入阵操练去!”

“是!”菊妹、水妹遵命,马上去化妆,要了藏有鹅眉刺的红绸带,回到老鸦婆面前,双双一鞠躬:“婢子去了!”便舞着红绸儿,扭着白臀准备入阵。

那个雅冶看着阵里的一切,竟不知天南地北了。

水妹见他这副馋相,用力拧了他一把。

雅冶也不知疼痛,只盯着死鱼般眼,看阵里百十个精光美女,欢舞着红绸带。

“妈!不看也罢!”荷姐说,“哪里跳出这么多美女来了?”

“马头寨哪有这么多美女?”老鸦婆笑着说,“全都是寨里的丫头、使女、老妈子扮的。”

“老了,怎么装得这般鲜嫩?”荷姐问。

“阵主孔媚是个化妆好手。经她的手一化妆,涂上厚脂,抹上浓粉,再描上黛眉,擦上口红,就成鲜嫩的笋尖儿了。”老鸦婆在为孔媚的手艺骄傲,笑着说:“这些女人,其实不裸。她们全都身穿贴肉的白鹅纱。这种纱是用白鹇鸟的羽毛织就的,与肉色差不多,乍看裸体,实则有衣。孔媚上阵时也是这般着装。不然,谁肯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赤裸?乖女儿,这是秘密,切不可泄漏。”

“怪不得有些美女笑时鱼尾纹很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妈,不看罢,回去了。”

丹妹在湖里水族私处看多了,自然见怪不怪。她细心看她们的阵法是否与竹安君说的一样,思考着破阵之法。

老鸦婆见了丹妹爱看,也就坐着不动。

此时孔媚的令旗一举,鼓乐声齐起。随着鼓乐声,那些美女举起红绸带,轻轻摇动。随着孔媚的令旗一摇,精光美女便摆成了梅花阵;令旗二摇,梅花阵便张开梅花瓣,美女们个个躺倒在地,仿佛张开的梅花。令旗连连挥动,精光美女们便挥舞红绸,暗暗刺杀。刺杀的招儿隐在飘动的红绸里面,不是竹安君事先说过,丹妹还真看不出来。

菊妹水妹出阵来了,笑吟吟地站在老鸦婆面前,一点也不觉羞。

水妹见冶哥痴呆呆地流着口水,便轻轻取下钗儿,狠狠扎在冶哥臀上。

冶哥唉哟一声,才清醒过来。

老鸦婆看了,哈哈大笑。

“回去吧!”老鸦婆站起身来。

孔媚见老鸦婆起身,连忙从将台上下来送老鸦婆出阵。

一行六人由老鸦婆领着,各处走走看看,不久各自散了,回殿的回殿,回园的回园。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