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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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想爱却不会爱。

朋友批评我,说不会爱其实是一种矫情。

可欣然接受他的滔滔大论后,我还是无奈地发现,不知何时,已然没了爱的能力。

去看《寻梦环游记》,简单的诉求,关于理想,关于家人,但这两者仿佛总会出来不和谐的选择,说出来不怕朋友们笑话,在电影快要结尾的时候,看着另一个世界里的‘最终死亡’将要发生时,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脸颊滚落。

不被人记得,就会永远消失,不被原谅,就会终身悔恨。

可电影终归还是仁慈的,在那里,有另一个世界存在,用来让你解决遗憾。不像我们,真实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我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回头的可能。

看着窗台上的海棠花一季一季地盛开着,梦幻的罗兰紫骄傲地挺直身躯,一朵比一朵更盛。老妈说,她最喜欢这盆海棠,每年就属它们开的最好。我对花花草草向来毫不吝啬我的赞美和欣赏之情,但不否认,我真的养不好它们。

仔细想想这世上的事,大多数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能收获,不然怎么会在我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爱情和你身上之后,为什么我还是失去你了?

这故事说来话长,应该从遇见你、爱上你说起呢,还是从睡过以后说起呢。

不愿意提起性,是不想直面事实,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某人的免费炮友而已。

是的,林子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最后只是提起内裤就走了。

我伸出手握了一下空气,想着你老婆用结婚证都留不住你的时候,突然就释怀了。你说过的情话,转瞬就没了,散在风中,有的归于尘土,有的飘向远方,有的被重复利用,但更多的都是消失不见。

记得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你的怀抱温暖可靠,迷恋着迷恋着竟就睡了一年。

比着开始时的嘘寒问暖和鲜花礼物,后面的一切就都有点不值一提了。没有关心,没有宠爱,没有对话,没有温柔。剩下的只是一个个夜里,躁动不安的下半身,各自的show time。你全力占有,我尽力高潮,然后听你喘着粗气在旁边躺下,我还得说几句话夸夸你奋力的模样。

摸着自己的良心,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不该假装高潮,不该给你错觉才想睡我一次又一次。

你说过的,我们之间有爱。

爱是什么,你又知道多少?

很多年前对着你老婆说生老病死都会一心一意爱她的时候,这是爱;看她怀胎十月为你生下儿子的时候,你握着她的双手骨节分明,这是爱;解开衬衫、脱掉裤子,躺在我上面问我是否愿意的时候,这一定不是爱。

哥们,姐们确实除了爱不缺什么,就是这么有安全感所以才有利可图吗?图我爱你可以不用负责?还是图我人傻可以想走就走呢?

答案不用说,两个都是,我懂,我知道,我并不傻,我只是愿意装傻而已。

成年人的世界,谁还没见过几个套路,但是讲真的,我相信因果循环,我不是因为爱你所以才甘愿被你套路,而是因为曾经辜负别人才来接受惩罚。

一年了,说长不长的时间,说散也就散了。

你走了,孩子也没了。


躺在手术台上任人摆布的那一刻,我就不爱你了,我记得醒来后,看见周围满是鲜血,大片大片的红色,可我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它们明明有机会构成一个生命的,但是我毁了ta。我真的只能用字母表示ta,作为ta的孕育者,我不清楚ta的性别。

不知道你在失去ta的时候,有没有一丝犹豫。

麻药过去的片刻,身体的疼痛才开始慢慢蔓延,旁边的医生问我,你老公这个人怎么这样,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不知道你疼的走不了路吗。

在这之前的每一秒,我都有痛的流泪的理由,可我硬生生忍住了。不知道忍着为了什么,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说,他是外地人,听不懂方言。

看着医生带着满意的答案离开了,我闭上眼,眼泪才开始落下来。

你知道吗?我不是肚子痛,是心痛。

过了这么久了,一直没敢为我的孩子写点只言片语,我以为现在的我做好准备了。可惜,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你走了以后,我们就已经散了。一切正常的像你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可以开心的约会,和朋友吃饭逛街,买好看的衣服,看喜欢的电影。

直到遇见某些人,听他们说着甜言蜜语,竟有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你知道的,我本来不是高冷的人,怎么会如此淡漠尘事。

我其实不想给自己轻易下定论的,不想说自己不会爱了,不想变得矫情,但假若我真的能爱,应该是美好的,毕竟我没做过坏事,也该是得到幸福的。

自我良好地想到这些的时候,心口开始痛,是真的没做过坏事吗?我自己问自己。

明明当过小三,还杀掉过自己的孩子,这还怎么算是没做过坏事,这分明就是犯过罪。

很多年以前,电视剧里总会有这样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小三的事业路上,仍旧络绎不绝的人们并行,除了小三能分个类之外,你看不出来她们有什么区别。

即便我是因为爱情做了小三,即便我从不承认自己是小三,即便我不曾想过破坏她的家庭,可我还是个小三不是吗?那段过往仍旧不堪,仍旧见不得光。

异样的目光受的多了,流言蜚语听到多了,兴许也就免疫了,当时的我,不记得有没有想过后遗症这一说,但总之,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在一起了。

你说,做人要及时享乐,拥有一天就幸福地过一天。

一不留神,我们过了近365天。

一年,如果不定期修剪头发,它都可以从齐肩到及腰了;一年,如果坚持某一件事,都可以养成一个习惯了。一年,一年能做的真的太多太多了,如果没有手术,十月怀胎后,我也是个妈妈了。

然而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该走的人怎么都留不住的。

你回了你的家,像什么都不曾存在一样,你们依旧夫妻恩爱,家庭和睦。

我留在我的城市,走过熟悉的地方,回忆有你的故事。

自我反省的时间太久了之后,就想要重新开始了。见了朋友介绍的朋友,可以微笑着回应了,哪怕内心一片平静,丝毫不起半分涟漪。

我本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子,不该如此心如止水的。

身边的人大都结伴双人行了,我一个人,会显得很不协调的。

狗粮吃多了,也就想谈恋爱了。

但仿佛后遗症这回事,我才后知后觉。

迷上你抽烟的深情,我变成了一个烟民,爱上你喜欢的甜,我做饭习惯性加糖,甚至逛街的间隙,总会走进男装店。这座城市太小了,小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几乎去遍了它所有的餐厅。导致我现在宁可在家吃泡面,也不愿意出去吃着美食回忆你,味同嚼蜡。

数着阳光一缕缕照进来的方寸,是否足以让我沐浴,我想洗尽污浊,重新再来的。可这个回答谁也给不了我,可以吗?我有资格重新再来吗?

然而,能原谅我的都已经失去了。

海棠花开的还是那么旺,这是又一季。

我看着日历上新的故事,这是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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